余岁点了点头。
江巽雪关心地问道：“怎么你的嗓子听着有些哑了？”
余岁微微一愣，清了清嗓子，笑道：“现在呢？”
似乎是没有问题了，依旧是那样的清朗，好像刚刚的沙哑只是错觉一般。
江巽雪点点头，从头到尾仔细看着，问道：“岁岁，你真的没事吧。”
余岁笑了笑，道：“没事啊。”
江巽雪并没有追问，余岁这个样子，确实不像有什么事情。
“刚刚再说牵牛织女星，师尊会不会星象之说？”余岁坐会回了刚刚的姿势，半倚在屋顶上，目光落在了星空上。
江巽雪坐在余岁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星空之上。
他温声道：“略同一二，若是你想学，我可以先给你简单说说。”
余岁的眼睛亮了亮，点点头。
江巽雪正准备开始讲，却是忽然意识到，他一开始讲东西，又极为自然得切换到了师尊的状态。
但也只是脑海中吐槽了一下，岁岁想要听，他自然要认真讲。
只不过，他的师尊都没有正经给他讲过，为什么他做起师尊来，却和他的师尊截然相反？
江巽雪正准备开始说，却是听见岁岁忽然问道：“师尊，你会占卜吗？”
江巽雪哑然，沉思片刻道：“这个，还真不太会。”
余岁闻言，想了片刻，却是微微笑了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呀——说来给师尊听听，不然就不教你看星象了。”
余岁看着尊主难得威胁他一次，笑眯眯道：“我总觉得师尊无所不能，这是头一回知道尊主又不会的东西。”
江巽雪失笑：“我也是人，自然不可能全部都会——你啊，把我问倒了，很开心是不是。”
余岁连忙摇了摇头，像个拨浪鼓一般：“不是，不是，真的只是新奇罢了。”
江巽雪笑道：“星象严格来说算是占卜的一种，确实不太一样，我还当真未曾学过。”
“俗世之中不少人以此谋生便有了不少骗子，但这一道奥义颇深，若是学起来，并不简单。”
余岁点点头。
江巽雪的师尊向来不管他，却是不愿意他学占卜，他说得是占卜会沾惹上太多的因果，对于他修道一途，并没有什么好处。
江巽雪从来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在有些事情面前，他也会无能为力。
正是痛恨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才会不断地想让自己强一些，再强一些。
所以提升自己的实力，便是那时候的他一直做得事情。
江巽雪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的身影不知在什么时候起，便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了。
那时的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等到他有足够能力的时候，也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他能做得也不多了。
江巽雪的目光落在了远处，浓浓的夜幕之下，他的眼睛之中是化不开的伤感。
那时的他，最想要的便是提升自己的修为，一听会影响修道，便没有学这个。
后来，他也真的没有学占卜。
只不过他大乘期圆满之后，有很多因果，哪怕他不占卜也能够看出来了。
但那时的他，已经懂得因果是怎么回事了。
只不过，他和岁岁的因果，他却是看不出来——许是因为话本的缘故吧，江巽雪的心中想到。
余岁仰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尊主的眼睛上，夜色下，尊主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明亮，只是却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
他看见了尊主眼中的所有情感，他敏锐地从中发现了一抹脆弱。
在此之前，他从未把这两个字和尊主联系在一起。
江巽雪眼中的伤感极为短暂，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抚平之心中的伤痛，不让任何人发现。
只不过这一次他忘了，岁岁就在他的身边。
“岁岁想什么呢？”他的目光回到了岁岁的身上，看见岁岁在出神得看着他。
两人一坐一躺，余岁还是那个仰视的姿势，尊主微微俯视与他四目相对。
这个角度无论是他看尊主，还是尊主看他，都是无比的清晰。
听见尊主说话，他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问道：”尊主刚刚是想起什么人了吗？”
江巽雪微微一愣，莞尔道：“岁岁说得没错，我想起我的母亲了。”
“没什么的，都已经过去了。”
尊主的声音很轻很轻，不像是在与他说话，而像是在对自己说一般。
余岁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尊主的身上，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岁岁，还要听星象吗？”
不知为何，他已经没有学星象的兴趣，但仍旧是点了点头，他既然说了，总要是试着听听的。
江巽雪眉梢微挑，微微笑了笑，看着天上的星星，认真得给余岁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