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自己的战兽:"阿酒,你受了伤,就在这里替我看好御风。" 说罢,带着一众将士离去。
军营之所以起了战事,因为伏鸣他们趁乱潜入,放出了被关押的西域将士,正与留守的焱飞军刀剑争锋。
伏鸣手执长剑左击右挡,忽觉一股劲风袭来,他敏捷地扛住迎面的攻击,被震得后退十多步,硬是将脚插入土里,这才稳住。
"这人交给我!" 秦川挥了挥宝刀,"伏将军,得罪了!"
伏鸣挑衅地道:"秦将军不必手软。"
秦川上前使劲连落几刀,都被伏鸣避开或反手用剑挡了回去,秦川大笑:"我原以为伏将军是绣花枕头不堪一击,没料到还有几下子!"
"那是你以为,我们西域将士都非贪生怕死之辈!" 伏鸣呲道。
秦川摆了摆脖子,又习惯性地化出一道半月,脚底蓄力往前急冲。两人交战十多个回合,却意外地不分高低,这让平常相当自信且以武力自豪的秦川,此刻对伏鸣另眼相待,曾以为他只会在古冷月的床上大展身手。
刀剑交汇,已经久战的秦川渐觉力不支,只好速战速决。他使出浑身力气欲作最后一击,那刀砍下,风声霍霍,地面裂出一条深而长的直缝,虽然攻势又被挡住,但这次也令伏鸣倒退十丈之远,终于单手支地。
血迹从嘴角淌落,伏鸣往唇角随意一抹,吐了口血水。他目光冷峻,唇却扬了起来,似乎藐视死亡的降临。
"伏将军,你束手就擒吧,我可以保你不死!"
秦川逼近,心里忽起一丝怜惜,他平生最爱饶勇善战的将士,伏鸣,若非属于敌营,或许是能一起喝酒切磋的朋友。
"女帝残酷无情,不值得你为她卖命!" 秦川劝道。
伏鸣笑了笑,又啐出一口血水,回道:"她在你们眼里是善是恶,我不在乎,今日我为她以命相博,不需要你们断定值或不值,因为,我心甘情愿!" 曾经他对她说,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那是真心话,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冷月,你是否会记得我……
秦川皱起眉,只好握紧宝刀继续攻击,锵 -- 直到伏鸣的长剑断裂,再一刀刺去时,伏鸣竟没躲开,由着那柄刀穿透身体! 他倾向秦川,说道:"秦将军,此行,我们不知会发生这些意外,放过那些西域将士…… 放古冷月,回家……"
秦川扶住伏鸣,他抵在自己肩膀上的身子很沉重,稍许,逐渐轻盈,直到化光而去。这是地界众者的命运,死亡之际,彻底消散。
此时,西域的夜空不再那么血红,月光也终于清清冷冷地探出云层,铺洒渺茫的银辉。
秦川的视线有些模糊,向周边喝道:"焱飞军听令,将西域将士围而不杀! 待君上处置!"
此时,古冷月还未离开南域,当古雪不顾安危跃出护界时,她也不得不跟随而去。
古冷月毫不犹豫地祭出罗刹镜,作为地界四大灵器之一,它可吸纳死灵或活灵,在除掉死灵时,她顺便收纳了一些南域将士,当然,她的目标是掠近古雪:"雪儿,跟我走!" 古雪却不理会,远离她继续杀敌。一袭白衣在夜空间盈动,如雪花轻扬,古冷月十分恼怒,却放不下她。
当南域结界的开口被封印,军营风波也已平定,死灵几乎被歼灭殆尽时,这次,古冷月逃不掉了。
她独自站在月光之下,周边是数千名焱飞军。上邪相陵立在不远处,古冷月执镜的手更握紧了些,与他怒视,却意外地看到他身后走来一人。
"无绝君……?他怎么还在这里?"
她默念,竟然让他看到自己这副落魄的模样! 古冷月咬紧牙关。
"古冷月,你还不领罪?随你同行的将士,不是丧命就已受擒!" 上邪相陵冷然道。
"放肆! 我的名字是你在这种场合能直呼的吗?" 古冷月威严正色,"领罪?我倒想听听都有哪些罪?!"
"五桩罪,在没有公然战事的情况下,其一,你在它域大开杀戒 ; 其二,你在它域祭出灵器 ; 其三,你火烧南域用心血而建的桃源 ; 其四,你恶意开启它域结界放入死灵 ; 其五,你害我南域将士丢了性命。" 上邪相陵说得铿锵有力,语调坚决,"这几条足够质疑你的帝位! 此事我们会向五域长老反馈,也会告知西域你的所作所为!"
"上邪相陵,你真是太可笑了! 你以为你说质疑就能作数?"
"按地界之规,只要上古族的三位君主意见一致,就能提出质疑。"
"哪三位?" 古冷月极想破口大骂,但为保持身份,而且她目前完全处于弱势,只好暂时忍气吞声。上邪兄弟加起来不过两位,东域的灵烁站在自己一边。
这时,一位面具人走近几步,说道:"古冷月,我们应该是初次相见。" 那人摘下面具,"我是上古九泉族的继承者,九泉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