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这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纠结了片刻后, 菲涅斯摇了摇头, 又点了点头。
沃罗司提:………?
站在讨论声中央的林珩在听到东方、贵族、不和、起兵这几个字眼后, 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开始, 为那个古怪的男人所算的一卦。
哎呀, 没想到自己真的在回去之前就能看到国王复仇的戏码了, 这动作可还真迅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要不是不方便, 真想跑过去看一看。
“把血给上了, 再擦下脸。”他低下头,对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塞克斯命令道, “我不会治疗魔法,你会不会?”
塞克斯半死不活地将那张布往头上伤口处扯了扯,苦笑:“您可还真是高看我。”
治疗魔法这种东西,如果他一个赏金猎人都能学会,那魔药师和医院就用不着存在了……
林珩看着他头顶那个大洞,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也在隐隐作痛。
“这附近有没有魔药店或者诊所的?”他转头对着酒馆老板问道,酒馆老板还没思考就直接摇了摇头。
“大人,我这店这么偏僻,又怎么会有魔药店开到这里来?诊所就更不用说了嘛。”
东方巫师得到答案后不易察觉地“啧”了一声,试探性地用脚尖踢了踢塞克斯的小腿,不出所料听到了他吃痛的吸气声。
“小腿断了?”
塞克斯满头是汗,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
林珩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挤在角落里的沙盗们,被他目光所扫到的沙盗统统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惶恐地听到了那道空灵而如同魔鬼般阴森的声音:“谁干的?”
下一秒,从人堆里猛得伸出了五只手,分别指向了不同的人。这些在外面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沙盗们都不约而同地将锅华丽丽地甩给了自己的兄弟,获得兄弟不可置信的眼神后反手被另一个兄弟背刺,于是彼此交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看着这如置换反应般兄友弟恭的混乱场面,东方巫师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那叫一个秀色可餐。只可惜,这幅美景落在在场的所有人眼中都被自动蒙上了一层来自地狱的死亡滤镜。
“还挺有默契的嘛,”林珩笑眯眯地说道,“那既然选不出来,我就帮你们选……一个人不够,两个人不好,那就把所有人都给选上好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几个沙盗扑通一声全跪在了地上,脸上那惶恐的表情让他们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给林珩磕头求饶。为首的那个沙盗脸色苍白,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兄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落下了两行热泪。
“大人,我们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抢劫闹事虽是重罪还打伤了大人您的下属,但也没有到要用死亡来赎罪的地步啊!”
东方巫师随意地扫了一眼他,撑着下巴慢条丝理地说道:“我好像也没说要让你们死啊,这么激动做什么?”
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沙盗眼泪卡在了眼眶里,抬起头来愣住了。只见东方巫师俯身将赏金猎人头上的伤口捂得更严实了些,随即指着他断掉的小腿说:“你们,送他去最近的诊所。”
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时间竟没有人动作。
林行皱起眉头往那一侧看了眼,那群沙盗如梦初醒般连爬带滚地到了塞克斯的身旁,对着林珩讨好一笑,接着便以一种小心翼翼的作态将暂时动不了的塞克斯抬了起来,没有担架也硬是整出了比担架还稳的样子。
忽然被如同升降梯般抬起的赏金猎人十分茫然地努力抬起头看了四周一眼,当他看到自己下方那八双毛手之时,感觉自己在做噩梦,又表情安详地躺了回去。抬他的壮汉们一个两个都神情严肃,仿佛在抬着一箱金子。
这副场景让林珩心中的气顿时被好笑冲散去了大半,脑中不自觉的幻视起了某个经典表情包:【黑人抬棺.jpg】
就在这支奇怪的队伍就要启程之时,穿着一身深蓝色法师袍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一片冰冷,但却让人感觉不出一丝压迫感,这种微妙的感觉在前面东方巫师的对比下更明显了,但方才经历了东方巫师威慑感洗礼的壮汉并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停下了脚步。
他就站在几个壮汉的正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却没有与他们几人说话,而是直接掠过了他们,对着后方的林珩说道:“不用走这么远,我也会治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