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对面人脑补了什么的林珩收回视线,一边想着刚刚所看到的内容,一边叹着气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房间里,依旧坐在浴桶中的小恶魔呆愣愣的抬起头朝门口看来,而床上被他打晕的赏金猎人依旧睡得如同一头死猪。看见他的身影,沃罗司提露出了小狗看见主人时的憨厚笑容,张口就要叫出那个足以让林珩沉默三分钟的称呼,却被抢先一步堵住了嘴。
“先从浴桶里面起来,把这身衣服换上。”对上小恶魔疑惑的眼神,林珩没有丝毫心虚的从空间袋中掏出一套和沃罗司提身形大差不差的衣服,随后走到床边毫不留情地在赏金猎人那张安详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临时疯狂状态已经过了吧?过了就别装睡了,起来收拾好东西。”
原本就已经醒了的塞克斯十分尴尬地睁开了眼睛,讪讪地笑着坐了起来,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补:“我刚刚只是想闭目养神一下,毕竟大半夜的是吧,总不好起来走走吧……”
“是吗?我还觉得你已经睡得够久了呢。”林珩对他说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哼哧哼哧穿衣服的小恶魔,毫不客气地对着尴尬到想要在床单上抠出一栋梦幻别墅的赏金猎人指挥道:“想一下距离最近的城镇怎么走……哦不,想一下最近的国家,哪一个能在天亮之前走到?”
原本还晕得太久有些朦朦胧胧的塞克斯被他这一番话整得瞬间清醒了,一脸茫然地问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你的智商还处于正常阶段,而不是掉落到了与青蛙同档次的话,应该很轻易的就能领悟到我话背后的意思。”东方巫师急匆匆地帮不太适应袖扣的小恶魔扣上扣子,语气毫不客气,“我要出城,离这座城市越远越好,最好是直接离开这个国家。”
赏金猎人的大脑停机,不太理解自己只是昏迷了一个白天,为什么传说中的大贤者就要像躲瘟神一样离开这座城市。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十分诚实地将脑内的最佳路线给说了出来:“如果想要离开达罗亚,距离这里最近的国家应该是加瑠帝国,如果走的快一些,正好黎明的时候就可以到边境。”
“那就这个了。”林珩一槌定音。
塞克斯十分听话地穿好自己的靴子,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发问道:“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忽然想要离开达罗亚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林珩露出十分礼貌的微笑,说出的话却让塞克斯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能是我既不想成为吉祥物也不想变成掌权者手下为了收拢权力而强行供起来的虚假的卡密撒玛吧。”
接受了过量信息量的塞克斯:……?
林珩看着满脸写着疑惑的赏金猎人,并没有那个心情跟他解释。
他原本只是走到阳台散散心,却忽然在另一头发现了一些别样的风景,灵性预警很快便不停地向他发出警告,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偷偷地用自己的牌一算,解读完之后瞬间沉默了下来。
嗯……真是好大的麻烦呢。
他暂时没有给自己另开一条支线任务的想法,也对参与到皇室权谋斗争里面没有兴趣,更不太想在众人面前上演一次以一挑十的神奇戏码。
拜托,魔力值也是要恢复的,就算他的精神已经差到了一种没法再差的地步,用光了魔力也还是得歇菜。虽然通过证实他确实免疫这个世界魔法层次上的攻击,但很明显的是,如果这个国家的国王想要“请”他过去做做客,那他就必定不会只派一群身娇体弱的法师过来。
物理攻击他可不免疫啊!他只是个柔弱的大学生罢了!
现实又不是桌游,如果他是在玩某个角色扮演类的桌游,那他在占卜出这个结果后高低得喊一声好耶!是支线剧情!然后盘算着要怎么做才能让kp开心(?)一点;但如果是现在的话,他只能说一声:哈哈,我跑路咯。
能用逃跑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用更麻烦的方法,这就是他在各种神秘事件里能够存活下来的生存秘诀之一!
林珩将桌上那张接连祸害了三个人的咒语拿起,看着那张牛皮纸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唉,又得再找一个有魔力天赋的人了,本来还想着再去找骑士小队长试验一次呢,看来是只能成为遗憾了。
他颇为可惜地将这张万恶之源收了起来,随后又在空间袋里扒拉出几块画着旧印的石板,放到桌面上规整的摆好,并且随手撕下一小块牛皮纸写了旧印的作用以及赠与对象为全体城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