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气吞声的叹了一息, 要不是老东西事先答应了她……
她也非常非常想乘着探花郎的顺风车回去。
不过,这种福利待遇,姐妹儿享受到了也好啊。
委实说,探花郎的一口一个哥哥的,听着她耳朵都撩起一层电,酥麻的刺的人心间发痒。
也不是激起爱慕之情吧,探花就是公认的又美又撩。
美是皮骨之下的内核,撩是外在的显化。
该怎么形容呢?
像是魏晋时期乘月而来的名士,着青衫,戴桃冠,捻一杯冷酒,挽袖鼓琴,飒然而行,最后又随风归去那样。
这人,天生就有存着一段风流劲儿。
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出一点,皮骨之下的艳质,也能够让人脸红心热的。
也就柠檬心里揣着叶湛,才能心无旁骛的和他处着。
白菜往日大大咧咧,此时此刻用食指衔着下巴,细细思量时,面上存出一点严肃。
她也没觉得自己立场转变的快,她心里一直是以自家姐妹的幸福为导向的。
哎,若是叶湛一直郎心似铁,在她看来,还不如江淮尘呢。
至于探花郎的意思嘛。
她杏眸圆睁,撇去欣赏美人的心思,用含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
探花郎面容被花影遮去一半,另一半被暖光临摹的艳绝精致。
他漫不经心的插着兜,眼眸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某人。
白菜又想着各大社群,以及论坛上对他的评价。
文采风流,肆意璀璨,若高鹤,如孤梅,却从没听过半点绯闻。
柠檬儿是他第一个主动靠近的女孩子,所以,应该,起码是自家闺蜜有点意思吧?
越看越满意,越想越激动,忍不住一眼接着一眼。
却不想,颅顶被人敲了记,与此同时,一道幽淡的声音递来。
“看什么呢?”
白菜捂着头,杏眼圆睁,不满的瞪着骆闻秋,她排开那只在他头上肆意作乱的手。
“别捣乱,忙着呢。”
那手一顿,跟涮头似把她的头抟了一遍。
又问夏砚柠:“考虑好没有?”
夏砚柠蹙着黛眉。
她在衡量——
是跟着去见饭局上那些脸上挂着笑,一点也不熟悉的人好呢,还是,求喜欢拿着她开涮的探花郎捎她一程更好呢?
也不用深思,夏砚柠还是探花郎更加可爱些。
她提了气,走向江淮尘。
这时,白菜悄悄凑了过来,瓮声翁气道:“柠檬儿啊,去和你哥哥说说,他肯定愿意给你搭个顺风车。”
柠檬:?
她没哥哥啊,第二念,才堪堪反应过来,这小妮子也拿她开涮呢。
反手想揪住她,没想到这厮牵着骆闻秋的袖子往下跑,一面跑,一面回头用口型对准。
“记得,求哥哥嗷。”
“……”
白菜很快跑的没影儿,留着柠檬背着背包,呆滞的站在原地。
她叹了口气,望向昂首看天的江淮尘,食指挠了挠鼻尖儿道:“那个,探花郎,能不能顺带着捎我一程。”
江淮尘抿了薄唇,语气泄出漫然的笑:“怎么?被人扔下了。”
那语气和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还是哥哥对你好。
夏砚柠平了平嘴角,“如你所见呀,探花郎。能不能顺带稍我一程?不用特意绕路,入了城,把我放到最近的地铁站好了。”
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麻烦你啦,我请你喝酒。三顿,可以吗?”
“三顿?”江淮尘把这三字捻入唇中,缓念了遍。而后轻轻挑了眉,好像在问,三顿怎么够呢?
他淡淡挑起指尖,抵了额头,轻叹:“要是没有我,柠檬儿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呆在深山中。”
“哥哥算是救了你吧?”
江淮尘歪了头,重复了遍,“这可是大、恩呐。”
大恩?
这两字一字一顿的砸落下来,敲着柠檬的神经,她开始后悔刚才没跟着白菜他们一起走。
明明可以跟着走,让他们到城中把她放下的,刚才愣住怎么,真是笨!
夏砚柠指尖掐起,弹了下自己的脑门儿。目光凝起盯住江淮尘,随之换了敬称。
“您说。要怎么还?”
江淮尘笑:“先欠着吧,哥哥得再想想。”
夏砚柠默了下,诚实的道:“我不喜欢欠账。”
“而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江淮尘理所当然的仰了下巴。
攀腾在他面上的光弧落在喉结上,吊儿郎当滚了滚。
似是说:你不废话?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顺路蹭个顺风车,探花郎都要说是大恩大德。”夏砚柠将‘大恩’二字摁在唇边,狠狠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