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立门户的想法已经在脑子里转了很多年,每次都因为害怕失败而放弃,面对借运的邪术时,他并没有犹豫很久,半信半疑地给籍福下了咒。
没过几天,咒术见效,籍福失误越多,而福茶楼的客人也越来越少,郝元洲筹备的点心店也顺势开业。
“那个杜大师年纪不大,说是专业给人借运的,我今天找他帮忙,但他却说除了借运,什么都不会。”郝元洲索性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还主动给了联系方式,“这位大师,我知道的真的全都说了,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
说着,郝元洲抬起手,“求求大师,帮我把这个头发……”
“头发?什么头发?”
江沅不解地问道,也没有再理郝元洲,径直从他身边走开。
郝元洲又惊又怕,他没想到江沅说话不算话,又不敢阻止她离开,生怕她再用出什么邪术。
说来也奇怪。
江沅一离开,昏暗的步行街又变得亮堂起来,路边的灯散发出明亮的光,整个街道都没有死角,他的耳朵听到了无数路人谈话的声音,世界又好像变得真实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阴森恐怖。
郝元洲颤抖着摊开自己的双手,手掌心是常年做面点留下的老茧,哪里有什么钻进去的头发?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皮,刚才那种撕裂的痛感还记忆犹新,可头皮完整,完全没有薅过的痕迹。
他摸完头皮,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却见手心残留了几根头发,吓得他怪叫一声,不断地甩手,逃命似的迅速离开了福茶楼。
江沅回到二楼包厢。
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都看着我做什么?”江沅视线转了一圈,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茶喝完了?”
“喝好了!”
燕文宣和宜景运两人立即站起来,一句话不多说,跟着江沅走。
陆离也不例外。
包厢里只剩下籍家父子两。
籍福看向籍光亮,虽然知道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后续……他表情已经说明了自己的不解。
籍光亮摸了摸鼻子,“郝元洲肯定不敢再设计福茶楼了,神仙道长刚才用了点障眼法,把人吓坏了。至于剩下的事情,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籍光亮的慧眼让他有着天生的优势。
以前,他心性浮躁,哪怕有祖坟的事情在先,也难免没有真正放在心上。这次不同,他明明是有能力解决的,可也因为他的自大,误导了同门师兄弟们,以至于害的籍福身处危险而无能为力。
要不是江沅,或许,还得等到籍福身上的咒术表现更加明显的时候才能被发现。
籍光亮经历这件事情,在心里告诫自己,遇事一定要多看多想多观察,他略微沉下心来,就发觉通过自己的眼睛观察到的,远比平时看到的要多。因此,他也才会注意到江沅用障眼法吓唬郝元洲的事情。
当然,他也听到了江沅打听郝元洲背后的人。
“爸爸,我要回道观学习一阵子,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小心,如果有什么急事,直接来道观找我!”
籍光亮郑重叮嘱。
籍福难得见儿子这么稳重,他还有些不太习惯,“好好好,我知道了,今天事情太多了,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嗯。”
籍光亮看籍福周身气息澄清,已经不受咒术的影响。
他脸上也终于挂起了笑容,帮着籍福一道整理,然后回家。
步行街的灯光照亮,映出父子两人拉长的影子。
另一边,燕文宣他们跟在江沅的身后,和陆离偶尔也有眼神交汇,三人有着同样的疑问,但谁也没有先出声喊住江沅。
江沅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她身后的三人也跟着站定。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江沅转过身,视线从三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燕文宣身上,“文宣,你先问。”
“我……”
燕文宣张了张嘴。
他确实有很多疑问,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很清楚,江沅不是那种觉得没有活够想要再活一遍的人,她还阳一定是有她想要做的事情。
他和祝解借阅了关于江沅生平往事的记录以后,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些记载,多是她少年的时期,仅有那么几年。以她的实力和天赋,怎么都该在玄门掀起波澜,相反,她没有了声息后,她的几位好友各自创建了道观,承前启后,开拓了玄门新的时代。
至今,玄门仍以四大道观为首。
江沅隐匿了踪迹,到英年早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