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哭喊着,那种明明满腹不公跟委屈,却无力解决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了。
柳御霆注视着我,凤眸氤氲的情绪百转千回,沉默许久,他才开口,“就是不论恩仇,你身为我的妾室,却在外面跟野男人厮混,这就是大忌,我难道不该惩罚你么?”
“我不是你的妾室!是你强行霸占我为妾的!”
我抓住他肩膀,悲愤的冲他嘶吼着,眼泪瞬间决堤,这些年受过再多的苦,都没现在这样难过。
“要不是你突然来找我报仇,医院陪着我的那些老人家,也不会被活活咬死。就算你事后把活着的人安顿好了,又给老院长重选风水宝地安葬又怎样?我不也还是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还要处处服从你的贱妾!”
“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会好好的,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是你毁看了我,也亲手杀了他们!”
我越说越激动,带着满腔怨恨,猛地咬上了柳御霆的肩膀,鲜血顿时涌入口中,那股血腥味没恶心到我,反而让我有种终于能还击的快感,不用再压抑自己了。
出奇的,柳御霆竟没发怒,反而绷紧身体,咬着牙没出声,也没动,就让我咬他发泄似的,直到他皮开肉绽,我才满嘴鲜血的松开了他。
再面对那张阴沉的脸,却又是无尽的绝望,我咬住手背,哭得好凄凉。
柳御霆却握住我的手,多日以来的暴戾相待,那双凤眸终于对我有了一丝柔软,“抛开仇恨,其实我们可以好好过,你不该犯糊涂,杀了我……”
我哽住哭声,看着他,心底仿佛被冲击了一下,我哀伤叹了口气,“胡玉奴跟我说过,让我试着跟你缓和关系,但你的行为,让我望而生畏,以后也只能做仇人,再想其他,就太讽刺了。”
别过头去,我主动撤掉自己胸衣,示意他继续,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可挣扎的了。
过了今晚,要是夜无寐死了,我杀不了柳御霆,就给他赔命,以死做补偿,也好过活着愧疚一辈子。
但柳御霆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没再继续做那种事,反而扯过衣服,让我穿上。
随后他朝窗外一挥手,仓库的门开了,毒蛇也都消失不见,夜无寐浑浑噩噩的从里面走出来,离开了这里。
应该睡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再有下次!否则,我不会再手软了!”柳御霆放下狠话,倏地起身,拿过长袍,气度凛然的背对着我,穿上了身。
我坐起来,也快速穿衣裳,见他还在摆弄白玉腰带没走,我脑袋一热,就过去,双手从他身后,拿住那白玉腰带,帮他绑。
他瞬间挺起身姿,拳头不自在的垂在身侧,明显是在克制着情绪,有话却不敢直白的说出来。
见他这么别扭,我不禁觉得可笑,顺着腰带方向,转到了他面前,“柳御霆,你是不是吃醋了,才会变得这么冷血暴力?”
“我没有吃醋,只是单纯的痛恨不守纲常伦理的人!你也不配我吃醋!”
柳御霆微昂起下颌,好似九五帝君似的,看着远处,说得理所当然,嘴角却不自觉的蠕动了几下,摆明在故作姿态,说谎。
我也懒得拆穿他,系好腰带就要走。
他却突然拽住了我手腕,凤眸俯视着我说道,“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你不也穿衣服要走么?咋地,你还想我侍寝啊。你不是有白听雪么?之前你们打得可是十分火热,门外都听到了。”
我噙起讽刺的冷笑,还真是死性不改,又不怕他了。
柳御霆没怪我,反而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低咳一声,“我没有跟白听雪同房,是她跳舞累得乱喘还撞到了床。”
之前都高高在上,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刀了我的蛇尊大人,竟然会放低姿态跟我解释?这出奇程度,放走近科学,都可以讲一百集!
我挺起腰板,端上了架子,“同样都是妾,你跟谁睡没睡,都用不着跟我解释。你要想我陪,我就躺回床上去,要是想白听雪,我帮你叫她。”
听我这么说,柳御霆眼里又腾起了怒火,“我跟哪个女的好,你一点都不生气,是么?”
“我为啥要生气?顺从你,不是你教给我,作为一个妾的规矩跟本分么?”
我理所当然的看着他,对他还没真正意义上的情爱,自然觉得他问的很奇怪。
但爱情这东西,也会有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轮到我时,会那么惨。
柳御霆双目猩红的凝视着我,像是恨透了我,又带着些许男女之间的情绪,纠结得把我手腕都捏红了。
过半晌,他烦躁了。
“滚滚滚!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一堆妻妾都围着我转,偏你好赖都看不透就知道气我,打骂都不服软,遇上你这个滚刀肉我可倒血霉了!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