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打消了我疑虑，我若有所思点点头，但看他的脸色，貌似最近越来越苍白憔悴，哪怕他就这么坐在我旁边，都能感觉到他的虚弱，连周身气息都变得无比寒凉。
我不禁扯过他肩膀，又问，“你最近，气色很差，是也有什么旧伤没痊愈，又复发了么？”
“我没事，只是这些天照顾你，没休息好而已，稍微补补觉就好了。”他声音很淡，似乎对这事并不在意。
我也没再说，随意拿起他做的白玉酥咬了一口，那瞬间浸润的柔和甜蜜口感，卷着一股强烈熟悉，冲进了我脑海里，竟浮现出我在给柳御霆做这白玉酥，最后却被污蔑下毒，差点毒死他的画面。
我被吓到了，看着手中白玉酥，怎么都不信自己经历过脑海中出现的画面。
这时，小瑞突然从屋里跑出来，直接扑到了我怀里，撒娇似的摇晃我的手，“阿娘，我看到后山有蝴蝶，你带我去抓蝴蝶好不好？”
我摸上他小脑袋，清然一笑，点头答应了，起身就跟他去了后山。
凌云山因为仙气浓重，所以这里的气温与四季，都要与凡俗阳间多出许多差异。
现下外面还残存积雪，寒风不断，这里就已经春暖花开，一片仙境悠然的景象了。
各式蝴蝶，更是漫山遍野，多不胜数。
我跟小瑞扑了一会儿蝴蝶，就坐在小溪边，撩水洗手。
而后小瑞举着困住好多灵蝶的玻璃罐子，惆怅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抓这么多灵蝶，能不能给爹爹积攒灵气，疗愈元魂。要是不够，还得再多抓一些才行。”
“怎么，你爹爹哪里受伤了么？还得需要这灵蝶来疗伤？”我用湿漉漉的手背擦了下下巴，询问着他。
小家伙却很诧异的看向我。
“你的眼睛受红赤蟒妖毒雾侵袭，体内也让那个胡素柔下了至阴蛊毒，加上原本被压制的神力反噬了你身体。爹爹可是每日用心头血为引，混着自身灵气渡入你体内，把你给治好的。元魂与蛇丹却因此大受损伤，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你难道都没察觉出来么？”
回想方才看到柳御霆越发憔悴的模样，再联合小瑞所说的，我才明白怎么回事。
是真的没想到，我跟他的玩笑话，他竟真的每日取心头血来救我，这让我不由多了几分愧意。
“之前身体抱恙，确实没太注意，今天看出来了，但你爹爹说是为照顾我没休息好，我也就没在意。这事，确实是我欠他的了。”
第302章 爹爹，阿娘说你是他的心肝宝贝
听我这么说，小瑞叹口气，“这就是阿娘你的不对了，爹爹那么用心对你，你不关心他，还总是对他甩脸色。爹爹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他心里肯定难受极了。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他真正的笑过了。”
我听小瑞这话，心里又多了几分愧意，“那，我也没想那么多，以后，我对他态度好点就是了嘛。”
见我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流露出歉意，小瑞突然笑了，起身用两只小手捧住我的脸。
“阿娘你也不用自责，爹爹其实也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这个他已经在很用力的弥补了。只是他身体本来就承受了太多酷刑，很是虚弱，这次为了救你，耗尽了心血跟灵气，你得好好照顾他，让他恢复如初才行。”
我点了点头，看着小瑞那机灵的小模样，忍不住也摸上他的脸，笑了出来。
“阿娘，咱们去采些野果子给爹爹吃吧。”小家伙突然跳起来，拽着我就跑到了对面树林里那边去，上窜下跳，摘了好多果子。
我平时都是玩这后山里的奇珍异兽，对什么果子不感兴趣，也不认得都是什么。
但小瑞说，只要毒不死爹爹，那给他吃就没问题，这话是我以前教他的。
可印象里我可从没对他说过这话，算起来与他相遇的日子也不是很长，但小孩子说话都没逻辑，很有可能是把亲娘说的话，安到我身上了。
想到这，我不由问他，“小瑞，你说，你爹爹是对你亲娘好，还是对我好？我跟你亲娘，你又更喜欢谁？”
“都一样啊，我要是不喜欢你，也不会舍弃所有，只为陪在你身边了。”
小瑞一脸天真的说完，又转头故作神秘的冲我眯眼笑起来，“至于爹爹，那肯定永远都只对你好，爱你疼你，把你当心肝宝贝啦。不然，他受那么多的罪，都要死了，咋还惦记着你，怕你有事呢？”
把我当心肝宝贝？这话瞬间让我脸红了，更诧异的是，我竟然开始在意柳御霆是对前夫人好，还是对我好了，这太羞耻了。
“你一个小孩子，说什么心肝宝贝，不知羞！快下来，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