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好几声,才稍微平复下来,正要点头说着话,泠鸢却又在这个时候轻声笑起来,对赵长离撒娇道:“夫君,你身子好烫啊!”
贴上赵长离身子,跨坐在他腿上,娇声道:“夫君……你理一理阿鸢嘛!阿鸢都这么努力了!”
“……”
赵长离手护着她后腰,心里想着:阿鸢,你没有必要这么拼吧?虽说她的努力,他很受用,可就怕她再说下去,把两人床笫之间的话都拿出来说了。
泠鸢果然没让他失望,手上不安分也就罢了,口中还故意撩拨他。
她眼眸清澈看着他,脆生生道:“夫君~~~你是不是难受?阿鸢帮你好不好呀?”
“噗嗤”一声,白越刚刚喝下的一大口茶,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喷得矮桌茵席上全都是水渍。
泠鸢这句话说得倒是无辜又天真,一点不掺杂任何欲望似的,可当时当下,谁不知道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喷了一桌茶水的白越哪里还待得下去?赶紧合起折扇,提起下裳,慌慌忙忙起身,“对不住!对不住!我先走一步!”
一边连声道歉,一边匆匆套上偏室门口的鞋子就走了。
背影仓惶狼狈,看得泠鸢直笑。
赵长离后仰着,手后撑在茵席上,看着她笑得欢畅,不禁也跟着笑起来,食指指侧蹭了蹭她嘴角,问道:“赶走了人,你这下高兴了?”
跨坐在他腿上的泠鸢不应他,许是还在生他刚才不让自己早早回屋的气,直接从他身上下来,冲着外头唤来人道:“来人,快来收拾收拾,顺道给郡王准备冷水,越冷越好,加五六斤冰块进去最好!”
“忙什么?”赵长离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就脱身,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把她连搂带着抱,往里屋去,还对屋外的人道:“来人,收拾偏室,顺道给郡王妃备好热水。”
还没有走远的白越在屋外,鄙夷地看了屋门两眼,翻了翻白眼,手中摇扇,摇着头道:“不像话,真的是不像话,成何体统?世风日下啊!”
于是,被这夫妻两人赶出来的白越停下了脚步,转身往韩老太君院中去,他与玉大娘说的是久久不来给她老人家请安,心中挂念。
然后他便顺口把赵长离和泠鸢两人“夫妻情深”的事告诉了韩老太君。
做完了这些,白越才趁着夜色走了,被夫妻两人赶出屋门的那一口气总算顺了顺,手中折扇摇得越发欢快,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第二日,泠鸢就被叫到韩老太君院中。
“你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还和他胡闹!”
泠鸢一进门,就受到韩老太君劈头盖脸的斥责,吓得她只能站在侧间外的珠帘下,垂手而立,等着韩老太君下一句斥责。
韩老太君对玉大娘道:“去把院门屋门关起来,莫让下人们听了去。”
郡王妃身为永安郡王府的当家主母,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虽斥责她,但也不能让下人真的小瞧了她去,故此,韩老太君要斥责泠鸢,总会支开旁人。
“杵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韩老太君让她过去,泠鸢自然乖巧地挪步过去,到她跟前,仍旧是站着的。
“坐下!”韩老太君命令道。
泠鸢便挪了一张圆凳,怯怯地坐在韩老太君跟前,头低下来,不敢看她。
韩老太君是今早命人去院中叫泠鸢的,那个时候赵长离还在屋里。
赵长离估摸出来是怎么回事,他本打算跟着泠鸢一道去的,泠鸢没让,让他先去军营,待他晚上回来,再去韩老太君院中去认错。
这会子韩老太君正在气头上,斥责起来的话会重一些,若是赵长离来,依着韩老太君的脾气,多半又是一顿家法,若泠鸢来,她有了身孕,韩老太君不会对她下手。
待晚上赵长离来认错时,韩老太君那时没那么生气了,刚喝过药更不宜动怒,且夜里,人的思绪更盛,想得也更多,见着赵长离,或许能心平气和的与他好生说几句话。
离上次他被祖母家法伺候的事,已经有几个月了,也该坐下来,好好谈一些话了。
韩老太君看她只顾着低头,皱眉道:“我说的,你可听清了?”
泠鸢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没……没听清。”抬起眼来,可算是憋出了一些泪花在眼眶里,道:“祖母,阿鸢知道错了。”
“没听清还知道自己错了?”韩老太君道:“错在哪里了?”
泠鸢低下头,手指交缠着,道:“我不该逗弄夫君吃下那药的,要不是我,夫君也不会这么把持不住,都是阿鸢胡闹,今早要不是军营里有急事,夫君只怕是要来替我顶了这错处去的。”
“他这是活该!”说起自己小孙子来,韩老太君一点都没嘴下留情,道:“谁让他平日里就胡闹惯了的,你也有样学样,不学点好。”yL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