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泠鸢斜乜了他一眼,道:“景王你不信便不信,与我没有什么相干。”
六皇子喝酒一般,哆一口盏中茶,问道:“他对你这么凶,要不你来我府上,我绝对不打你。”
泠鸢道:“他打我。”
六皇子颇有大包大揽的架势,抬手一挥,道:“没事,我会护着你。”
泠鸢一脸漠然,道:“你打不过他。”
“……”
六皇子沉默半晌,她说的是实话,但也用不着这么戳人心肺吧?
心塞塞。
此时,清正馆里出来一人,走到敞亭上来,要向六皇子回禀一些事、
泠鸢见状,福了福身子,敛身退下,往清正馆处来。
清正馆里,赵温时正与刑部和御史台的人说话,三人脚边是被一道道封条封住的箱子,箱子上三个锁。
赵温时面色沉重,与刑部和御史台的两位大人说道:“这里头,是卫国公秦府的案子,事关重大,你们就这么给景王看了,恐怕不好吧?”
刑部和御史台的两位大人面露难色,与他道:“一边是景王,一边是永安郡王,我们夹在中间,难做啊,我们还有一家老小要这个官帽来养,怎么敢违逆?”
赵温时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头,见是泠鸢,上前作揖,道:“郡王妃缘何来此?”
泠鸢道:“看枫叶。”指了指赵温时脚边的箱子,问道:“这是卫国公秦府案子的卷宗吗?”
刑部的大人上前来,道:“回禀郡王妃,正是卫国公秦府的案子。”
赵温时在一旁道:“景王今日想打开这箱子,看看里面的东西。”他看了一眼泠鸢,继续道:“这箱内存着重要的卷宗和物证等,轻易是不能打开的。”
“赵大人这话说得就太不知变通了。”六皇子大步跨入清正馆门,道:“本王单独要看,定然就有篡改和销毁证据的嫌疑,可今日不是我一人要看。”
他偏过脸,看向泠鸢,道:“今日,是郡王妃与我,都要看这箱子里的东西,郡王妃是卫国公秦府旧人,我呢……”
六皇子咳了一声,道:“别人都说卫国公秦府的案子是我在背后使的手段,我和郡王妃这样的身份,一同看这箱子里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吧?”
御史台的大人听罢,忙点头,道:“景王说得甚是,有郡王妃在场,大理寺丞赵大人在,我与刑部的大人也在,打开这箱子,没有什么不妥。”
赵温时看了一眼泠鸢,眼神示意她到一边去,低声与她道:“郡王上次打开箱子时,我不小心在箱子里滴了一滴蜡,要是景王打开时,见着那一滴蜡,只怕是要怀疑的。”
开箱在暗处,这是规矩。
因为很多重要的物证见不得光,特别是阳光,有些年份的卷宗物证箱,一见光则会被破坏,所以都要在阴处放置。
今日若不是六皇子的人前来,刑部和御史台的人也不会把箱子从侧间抬出来。
打开箱子必须在暗处打开,清正馆的侧间就是一间四面无光无窗的干燥阴暗处。
要想看清里面的东西,得要点灯,执灯上前探照。
第250章 他要付出的代价
赵温时上次探看箱子时,蜡烛滴落到信封上了,滴落的蜡是新的,六皇子一看就能知道箱子被打开过。
箱子一旦打开过,六皇子便有理由说物证被人动了手脚,即使泠鸢在信封里找到什么,也不做数。
泠鸢凑近他,低声道:“一会儿你让六皇子的人拿着烛灯就好。”
赵温时细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甚好,点头道:“好。”
衙役将封住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抬回清正馆侧间里放着。
清正馆侧间,黑黢黢,无光。
衙役秉烛入内,点了灯,赵温时接过烛灯,进入清正馆侧间内时,顺手递给跟着六皇子的人。
然后就发生了以下这幕:
“这位大人,我不需要烛灯。”说话的,是六皇子身边那位细腰弱柳的男子,他说这话时,看向赵温时,眉眼含情,深情脉脉。
赵温时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镇定下来,道:“拿着吧,一会儿给景王照着些。”
那男子掩唇笑道:“多谢这位大人的好意,奴家心领了,这烛灯,还是大人自己照着吧,里面黑,大人你注意脚下。”
“我会注意的。”赵温时尴尬一笑,将烛灯递给六皇子身后的另外一个人,道:“他不拿,那你替景王拿着烛灯吧。”
那人很谨慎,轻轻推开烛灯,道:“还是赵大人自己拿着,比较稳妥。”
泠鸢跟在后边,听不下去了,往赵温时身上猛地一撞,直接将他撞到那位细腰弱柳的男子身上去。
“诶呀!”那男子轻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