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自有阿鸢的好处,赵长离不喜欢看她这般不待见她自己。
“我既然不是什么贤良淑德之人,那就说明,我此前给你摸骨摸岔了。”泠鸢很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言之凿凿道:“既然摸岔了,就说明,你未必会有三个孩子。”
也就说,她未必会生三个孩子。
赵长离总算明了了:原来是留着话在这里等着他呢!
“是吗?”赵长离照着她这个逻辑说下去,道:“那是不是说,你也不温柔可人?”
“哪有?”泠鸢很不服气,手指点在他手背,道:“温柔可人这一点,我还是做得到的。”
赵长离慢慢把她的手绕到自己的掌心来,道:“哦,原来你做得到啊?我平日怎么没见着?”
泠鸢放软声音,趴在他耳边,还吹气,眼睛水亮亮的,俏皮地问道:“我不温柔吗?”
“嗯。”赵长离点头,五指一收,将她的手裹在掌心。
比起温柔,她更配得上“可人”二字。
赵长离道:“既然你此前摸得不准,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帮我摸摸骨,如何?”
说话间,赵长离竟然拿起泠鸢的手,主动将她的手往自己窄袖内探去,任由她蹂躏的模样,坐靠着车壁,很是大方道:“想摸哪里摸哪里。”
“呃……”
泠鸢低头,看了看自己放在他窄袖内的手,他的手臂炽热,指腹滑过,能清晰地感觉得到他手臂上起来的青筋,比他年少时要突显很多。
她的手虽贪恋着摸着,可她自己还是很诚实道:“我没学摸骨。”
摸手她会,摸骨她是真的不会。
那个时候只是寻了一个过得去的借口而已,没曾想赵长离当了真了。
“没学过?”赵长离装出诧异的样子来,问道:“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把手探到我袖里。”
“我那个时候是就……我就是……”想起那个时候,泠鸢别过脸去,有些不大好意思,脸色渐红,道:“我就是好奇你袖子里藏着什么糖了。”
说着,转过脸来看向赵长离,道:“小孩子嘛,想要吃糖又不好意思说,就……随随便便找个借口敷衍你而已,你居然当了真。”
小时候的借口是摸骨,现在的借口是摸糖,总之,她就是不愿意承认她那个时候就是喜欢亲近他。
“我就当了真。”赵长离压下她要抽出去的手,盯着她看,道:“现在学。”
泠鸢摇摇头,道:“摸骨这种玄学,我学不来的。”
“我教你。”赵长离淡淡道。
容不得她辩驳与反对。
赵长离说了要教,他还真的手把手的教了,不管泠鸢信不信,听不听,他就是要让她学这事。
他拿住泠鸢的手,往他身上探去,道:“手,往上摸。”
摸骨这事,只要她敢,赵长离没什么不愿的。
泠鸢显然不大敢,低下头,道:“这样哪里能摸到骨头?”转动着手就要挣开他。yLcd
赵长离五指一收,将她的手严严实实锁在掌心里,道:“你若肯用力些,何愁摸不到骨头?你以为我身上的皮肉当真像是城墙厚啊?”
他的脸皮倒是城墙厚,让泠鸢做这种事,他还脸不红心不跳,甚至理直气壮。
泠鸢不高兴了,拉下脸来,嗔怨地看向他,道:“我不要学,你干嘛非得逼着我学。”
“你说呢?”
赵长离身子懒懒地靠在车壁上,腰间玉带束着窄腰,一副清贵模样,气定神闲,挑眉着看向她。
泠鸢沉静片刻,从他复杂的眼神中,约莫能知道他想要什么——想要她亲口说出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摸他。
不是找各种借口敷衍过去,摸骨也好,找糖也罢,他都不会信的。
泠鸢也不知道他为何执着于此,那个时候的事,明明都已经过去了,他这又是在执着什么呢?就算她记起来了,说了出来,也没什么改变吧?
泠鸢不懂。
她努力想起那个时候鬼使神差的手,嘴上还低声道:“我都说了,我真的只是想要摸出你袖子里藏着的糖。”
“我信。”赵长离点点头,静静看着她,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说着,双臂张开,大有随你怎么蹂躏,他绝不反抗的架势。
他目光直视泠鸢,道:“所以,你要么跟着我学摸骨,要么,你从我身上把糖找出来。”
这两样,都是泠鸢找的借口,听赵长离这阴恻恻的语气,是要逼她说实话。
可她实在想不起来当时自己为什么就摸上他的手了。
泠鸢现在是真想打这只小爪子,让你再到处乱摸,被翻旧账了吧?
翻旧账就算了,你自己居然还记不清旧账了,只能看着赵长离干瞪眼。
摸骨她是不想学了的,她生怕摸出赵长离身上埋伏许久的邪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