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犹豫,陈牧月又笑道:“没事,别担心,老太君也去,鸢儿妹妹就当是陪老太君一起去的好了。”
她都这么盛情邀请了,泠鸢只能点头,道:“夫人与少夫人如此关心,我若是不去,岂不是不识抬举?”便满脸不情愿地应了下来。
慢慢退出内厅后,执素在一旁悄声问她,道:“姑娘,你这么不愿意去,为何还要答应呀?”
“我没有不愿意啊?”
泠鸢的不乐意都是装出来的,陈牧月这一次,已经给她备下了圈套,她若是不入,谁知道下一次圈套在什么时候?
她这圈套,泠鸢还是早早入了的好。
第33章 羊奶又洒了
执素还是担心,问道:“那要不要去禀告韩老太君让她知道?”
泠鸢摇头,道:“不必,这事千万别让韩老太君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赵长离也就知道了,他肯定不让去的。”
执素不解,问道:“郡王既不让你去,那姑娘为何要是要去?”
“他不让我去,我就不去?我非得听他的话,才能好好活着吗?我偏不!”
泠鸢冷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的往自己小院里走。
执素在后边无奈摇摇头。
夜里,泠鸢呈大字睡在新床上,这是前日工匠新作的雕花大床,她在床上爱怎么滚就怎么滚,结结实实,再也听不到吱呀吱呀的声响。
屋内,暖香袅袅,她双眸微阖,皱起眉头来。
其实她不知道陈牧月要做对她做什么,她是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答应要去宁王府赴宴的。
宁王府每年都会大大小小许多宴席,此前在赵府的四年里,她跟着赵温时去过不少次,对宁王府里里外外都熟悉得很,当然,她也很熟悉赵温时趁着宴会时与陈牧月幽会的地点。
就在宁王府后花园的一假山后,卿卿我我,你侬我侬,难分难舍,啧啧啧,当时秦笙都没眼看。
在熟悉的地方,泠鸢会觉得比较有把握,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屋里炭火上煮着羊奶,温热绵稠的羊奶香味徐徐入她鼻中,舔了舔唇,起身喝了小半碗暖暖身子,剩下半碗便搁在矮桌上。
一边脱外衫,一边与里屋外的执素说一声道:“我睡下了,你别忘了各处屋门窗户落锁。”
“好,姑娘安心睡吧。”
执素专心手上的活计,忙着做兔绒坎肩给泠鸢,在暗淡黄烛灯下穿针引线,做了好久,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没注意到里屋已经进去了一人。
赵长离蹑手蹑脚进去,悄声坐在床侧,给睡熟里的泠鸢掖好被角。
“这么大个人了,还老是踢被子。”
熟睡了的泠鸢,此时团成小小一团,软乎乎的窝在宽大厚实的被褥里。
前额落下墨黑细软的青丝,扫过她眼前,痒得她梦中皱眉,玉指微动要拨开,但也只是梦中微动食指,便再没下文。
赵长离伸过手替她拨开,露出她光洁前额,小巧的鼻尖,透着烛光如水滴般的耳垂,他顺势碰了碰,微凉。
她秀眉微蹙,樱唇微嘟,唇角还留下一滴羊奶,粉润粉润的两腮,让他忍不住上手去捏一捏,不知道捏在指间是什么滋味,以前小时候与她在一处玩闹时,没觉得她的小脸有这么惹人怜。
赵长离指腹从她耳垂,顺到她唇边那一滴羊奶上,拇指指腹缓缓抹去,小腹一股欲望,腾然而升。
他知道现在再看下去,恐怕又要“羊奶洒了一整夜”,上次因为她批注的春宫图,荒唐了一夜,现在一闭眼就是她熟睡时,羊奶还挂在唇边的模样,让他今晚怎么入睡?
虽然老是被泠鸢称作“老男人”,但他还是血气方刚正常男人,再待在此处,他房中被褥都不够他换洗的。
遂起身,正要出去,看到软塌矮桌上撂下了她喝剩的半碗羊奶,端起仰脖便喝了下去,羊奶是凉的,灌下去,口中好像能尝到她口中香甜一般,全身上下滚烫炽热。
把小碗放下,他手有些颤抖,小碗磕着桌面,堪堪稳住。
“诶呀,郡王怎么来了?”
执素听到小碗磕着桌面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兔绒坎肩,走到里间见是赵长离,道:“郡王怎么喝凉的?奴婢给你热一热再喝也不迟嘛!”
她要进里屋来要再热一注羊奶,赵长离摆摆手,轻手慢脚走出里屋,几乎没出声,嘴型道:“不必了。”
出了里屋他说话才有声,问执素道:“今日她怎么睡这么早?”
泠鸢吩咐过的话,执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低声道:“许是风寒闹的。”
“她夜里是不是又……”赵长离觉得“又”字用得暧昧,改口道:“她夜里是不是踢……”又觉得这话本身就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