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伸出手来,定北侯拿走了箭头,天南伯拿走了令牌,谨慎小心地揣在兜里,心里还是很纳闷,不免多嘴问一句赵长离。
定北侯问道:“郡王难道不想知道暗害你的人是谁?”
天南伯也道:“暗害郡王你也就罢了,还嫁祸给我和定北侯,这个人,其心险恶,郡王难道一点都不好奇?”
“能从南城营军器监造之中得到这些箭羽,能得到天南伯府真正的令牌的人,还能夜闯郡王府,如此嚣张的人,真的很难得。”赵长离一笑,神秘兮兮道:“这样的人,你们猜本郡王敢不敢好奇?”
“嗯?”
定北侯与天南伯低下头,咀嚼他这句话,嚼着嚼着,好像嚼出一些事情的真相来,但又不敢相信,最后赶紧打消这个念头:皇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他们打消这种念头之后,立马跟上赵长离,走到正殿之中。
正殿之上,赵长离都没有提及要查明真相的事,连他自己的伤势都没有提及,皇上却突然问他道:“永安郡王,你的伤势如何啊?朕听太医说,你伤势不轻啊!”
赵长离笑笑,回禀道:“谢皇上关怀体恤,臣的伤势已经好了差不多了。”
皇上又问:“你刚才说要从盛都之中调人去洛州,是不是因为你这伤势太重的缘故啊?”
“正是。”赵长离点点头,抿唇一笑,道:“本不想与皇上言明臣的苦衷,但皇上既然如此体恤,臣就不得不说了,臣这伤势,提不起刀剑,若去洛州路上,遇到乱民匪徒之类的,需有人在旁替臣做事,成为臣手中的刀剑。”
第214章 马车上还能做别的
“这件事,有皇上在,臣很放心,皇上想要怎么查就怎么查,臣相信皇上,更相信在盛都的同僚。”
赵长离抬眼看向皇上,道:“但臣最重要的事,是前往洛州,现在春耕已经完毕,若这个时候来个天灾,因臣没到洛州,处理不及时,再酿成人祸,后果不堪设想,也是臣的罪过。”
皇上道:“若不查出真相,郡王你就急着赶往洛州,难道就不担心,你去往洛州时,这暗害你的郡王府的人会对郡王妃、对韩老太君下手吗?”
“臣想着,这凶手还不至于猖獗到如此地步,臣不在盛都,便对臣的亲人下手,这种事……也只有……”赵长离阴恻恻地看向皇帝,道:“也只有想要臣生出谋反之心的人才会做吧?”
见皇帝脸色一沉,赵长离高声道:“那此人用心也太险恶了,他不仅想要让臣陷于深仇大恨的旋涡里,还想让皇上陷入不义之中,臣的妻子祖母都在盛都,是因为臣相信,皇上定然不会让臣有后顾之忧,若臣的妻子祖母出了事,到时候,臣难免会怨怼皇上……”
皇帝被噎得一愣,黑着脸,道:“永安郡王言重了。”
赵长离道:“臣信任皇上,所以才敢说这些话,想必皇上不会计较臣的肺腑之言。”
也只有他赵长离敢说这些话,换做赵温时,他是断断没有这种底气与皇上这么说的,到底还是因为皇上留着赵长离还有用处,洛州也好,边关也好,现在,都得是赵长离出面去做事。
洛州的事若处置不好,民愤民怨一生,首当其冲的就是在洛州做事的赵长离,但一旦生出民愤来,盛都的皇帝也不好过。
赵长循是靠不住了的,皇帝不得不允许赵长离去洛州,只是调人这事,皇帝需得认真考虑。
不等皇帝考虑,定北侯与天南伯就冒了出来,支持赵长离,希望赵长离能快速解决洛州的事。
连定北侯与天南伯这两人都出面了,那些与洛州渭阳河堤坝案有关的人私下都以为,让赵长离前往洛州,于他们定然是有利的,纷纷站出来,附和定北侯与天南伯的意思,让皇帝早做决断,命赵长离速速调人前往洛州,解决洛州的事。
皇帝见状,手抓着龙椅扶手,他本想挑拨定北侯天南伯与永安郡王的关系,没曾想,永安郡王赵长离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一点都没打算计较,还心系洛州。
思前想后,犹豫不决,脑子里一片浆糊,最后被这些众口一词给说得烦了,大袖一挥,道:“罢罢罢,永安郡王你调人去洛州,速战速决,把洛州的事解决了。”
“皇上圣明!”
赵长离躬身作揖,目送皇上退朝,走出正殿,定北侯与天南伯都与他作揖。
定北侯道:“郡王果然是个守信之人,没有陷老夫于暗害郡王之事中。”
“定北侯守信,我赵某自然也守信。”
赵长离不与两人多言语,快步往宫门走去。
天南伯疑虑地看向赵长离的背影,道:“郡王身上受了伤,还走得如此匆忙,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