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你会不会是会错他的意了?他平时也会阴阳怪气的训斥人的。”
白越抢过她的信,扫过之后,脸色大变,忙从腰间内衬口袋拿出自己的信来,比泠鸢的信要厚很多。
“这么厚?”
泠鸢接过,只见上面写满了“白越你个王八龟儿子。”
足足写了六页纸,直到最后一页,才写了骂他的原委。
“你丫趁着我不在,带着我家泠鸢做什么了?我告诉你,她要是磕着碰着,我非得弄死你!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不知道有多危险是不是?整日不寻个事端出来,你丫的身子痒是吧?我家阿鸢多乖,要不是你挑唆,她会做这种事?要不是你,她会知道赵温时每天干什么去见什么人?她会知道那些人在朝中任何职?白越,你给我等着,等我回盛都,非得弄死你不可……”
字迹潦草,力透纸背,破纸而出的愤怒,像是要立刻马上撕了白越才解恨。
泠鸢折好手中的信,递给白越,赵长离如此区别对待,对白越好像不公平,她讪笑着,拍拍他肩,安慰他道:“他这人,比较护短,想要训斥我,但是又舍不得骂我,所以就借着你来骂我了,见谅见谅。”
她还让白越想开点,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白越想不开,道:“他要是回盛都,肯定会弄死我的!”
泠鸢道:“没事,到时候我护着你,你放心。”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不许跑!”
两人正在望台上说话,白越忽的瞥到楼下一人,声音严肃起来,道:“人来了。”
泠鸢看了一眼来人,低声喃喃:“天南伯之子,吏部左侍郎郑天。”坐下来,倚着望台雕花栏杆,道:“烟儿那位‘旧相识’今日会不会来?”
“烟儿与他约定好了,肯定会来,你就放心吧。”白越道,看向不远处站在门边,刚刚换好衣裳的烟儿,冲她笑了笑,转过头对泠鸢道:“今晚烟儿帮你的忙,你拿什么谢她啊?”
泠鸢道:“我答应她,事成之后带她入宫去见她哥哥未然。”
天南伯之子郑天与烟儿那位“旧相识”都是赵温时去见的人,这两家与陈府、赵府都有关联,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不知道过了今晚,他们还能不能同坐一条船。
“孙公子,你来了?”
烟儿打开门,看向眼前这位身着锦缎华服的“旧相识”。
这位孙公子是她父亲曾经的下属,洛州推官,出身不怎么好,父亲念他家贫,什么好的差事都想着他,没想到,曹家入狱之后,第一个跳出来“揭发”父亲的,就是他。
如今这位孙公子如愿以偿爬到了盛都为官,意气风发,与当年不同,看烟儿都是不屑的眼神。
此前为洛州推官时,他见到烟儿这位曹家千金小姐时,卑躬屈膝,满脸谄媚,现在变了一张脸,满是对她的嘲讽。
小人一朝得志便猖狂,在烟儿面前,毫不掩饰他的自以为是。
那日他与烟儿争执吵闹,他肩上还被凳子狠狠砸了几下,现在伤口还在,这位孙公子以为烟儿恨透了他。
没想到,今晚,烟儿居然派她贴身丫鬟梅青去他府上,传话说她心怀愧疚,邀请他来伎馆,要当面赔礼道歉。
孙公子听了,答应下来,忙不迭地赶来了伎馆。
烟儿这样落败之家的人,最能满足他这种小人高升后的得意,他要烟儿这个曹府尊贵的千金小姐看着自己现在如何凌辱她,看着她如何陷入泥淖之中。
所以,但凡有机会如此对待烟儿,他绝对不会放过,虽怀疑烟儿的意图,但想想她不过是一弱女子,能把他怎么样?细想之后还是来了。
一进门,烟儿就十分殷勤,给孙公子端茶倒水,任由他摸自己的手,不挣开,只道:“前几日是烟儿不好,烟儿不该如此对待孙公子。”
“知错就改,甚好。”
孙公子见着烟儿那风流身段,哪里还记得前几日的疼?肥硕的手摸上她的脸蛋,还掐了一把。
他堆着满脸的肉,笑道:“烟儿姑娘,想想在洛州那几年,我每次去你府上见着你,那时候就想着,若得了你的身,此生我也无憾了,奈何那时候你是千金小姐,我不过一个小吏……”
第194章 白越:我恨!
眼看着他就要上手来撩起自己的裙底,烟儿压下他的手,双手握住,软声道:“孙公子,此前多有得罪,还请孙公子见谅。”
放下他的手,双手端起一盏温好的屠苏酒,递到他唇边,笑着要亲自给他喂下。
“别这么生疏嘛,叫我仲白就好。”
孙仲白摸着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眯眯道:“烟儿姑娘不必道歉,那日若不是那个什么永安郡王妃从中作梗,你我早就……共赴鸳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