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这是我与秦笙的私事,你虽是她的表妹,也不该把她对你说过的话,拿出来到人前来说。”
泠鸢道:“那好,我们私下说。”
赵温时诧异地抬眼看她,没想到她能知道自己有话想要私下对她说。
泠鸢说着,用眼神摒退了众人,两人再从外间走出屋来,走到院中一处亭子里,这亭子四处敞开,人在远处能清清楚楚看得见的,没有吩咐,下人也不会靠近,如此,两人便能坦坦荡荡说话。
泠鸢一到那亭子里,便不怎么耐烦道:“你又找我干嘛?”
以前没见着他有这么多话要和秦笙说啊,现在一碰见他,泠鸢都察觉到他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还是什么了不得的重要的话,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快成了求而不得的哀怨了。
今日好不容易碰见,身边还没有跟着赵长离,赵温时立马就暗示自己,有话要私下说。
赵温时这是此前背着秦笙,与陈牧月偷偷私会,眉目传情,传出经验来了吧?现在用到泠鸢身上来了,还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赵温时没有在意她对自己说话态度不耐烦,而是担心道:“执素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要是旁人发现了,你会有危险的。”
泠鸢道:“这事,只要你不说,我就没有危险。”
赵温时看了看她的眼睛,疑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泠鸢淡淡道:“你要是说了,我有风险,郡王府有风险,你赵府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想想,你们赵府还有一个和亲公主在大宛呢,执素是我的人,赵静燕是你们赵府的人,执素被怀疑了,她侍奉的主子赵静雀也逃脱不了干系的。”
“赵静雀?”
赵温时突然想起来,执素前往大宛探听消息这事,是他从赵静雀口中得知的,也就是说,赵静雀对这事是知情的,且她与执素关系十分特殊,异于常人的亲密,若执素真的暴露了,肯定会祸及赵静雀。
执素的背后若是泠鸢,那赵静雀的背后就是赵府。
赵温时恍然大悟般,道:“你……你一开始就要把我们赵府拉下水?”
“没下水呢。”泠鸢似笑非笑,道:“只要你守住这个事,郡王府、赵府都不会因为这事而掉入水里。”
赵温时后退两步,有些自嘲道:“没想到郡王妃心思如此缜密,是晚辈多虑了,小瞧了郡王妃。”
“你现在才该多虑吧!”泠鸢负手在后,身子朝他微微前倾,道:“你此前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时,虑什么?”yLcd
赵温时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被泠鸢圈进了圈套,自己此前为她守着这件事,是担心她,是不想伤害她,是自己在对秦笙赎罪,现在守着这件事,就变成了是为了自己,为了赵府。
泠鸢这句话,破了他对秦笙赎罪的可能。
他有些气恼,没好气道:“自然是担心郡王妃。”
泠鸢冷笑,一字一句,淡淡道:“那以后,还请你多担心担心自己,担心担心你的赵府,本郡王妃还轮不到你来担心呢!”
赵温时草草给她作揖,道:“晚辈僭越了。”
“下次注意些。”泠鸢像是教训晚辈一样,教训他道:“还有,我是秦笙表妹,不是你表妹,你别老想着关心表妹,我不在意你那聊胜于无的关心,但郡王在意,他这人,醋意大得很,你小心些吧。”
赵温时现在心情很不好,对她说话也很敷衍,道:“晚辈谨遵教诲。”
第129章 要不再去求求佛
此时,大夫已经给赵静雁看诊完,钱姨娘从屋子里出来,请两人进屋子里去。
进到赵静雁里间,泠鸢问大夫道:“大夫,她怎么了?”
大夫摇摇头,道:“恕老夫无能,没看出什么病症来,搭了小姐的脉象,只觉得她比一般人虚弱了一些,但病炤为何,老夫确实看不出来,再看看小姐的脸色,虚弱苍白,双目无神,老夫猜测,兴许是心病?”
泠鸢皱眉,道:“心病?”
“老夫是这么揣测的。”大夫又问赵静雁道:“小姐,冒犯地问一句,你最近可曾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啊?”
赵静雁沉默好久,看了泠鸢一眼,才鼓足勇气点头道:“嗯。”
大夫再问道:“睡不着是因为身上哪里疼,哪里痛,还是别的事搅扰了小姐的思绪,夜不能寐啊?”
赵静雁摇摇头,道:“没有哪里痛,就是睡不着,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大夫心中有些了然,道:“这就是了,睡不好,身体哪里撑得住,好几夜都睡不好,身体自然就虚弱了,小姐这种状况,是心病入了肺腑,不是一般的心病,心病已经祸及身体,身心俱伤,不是老夫能医好的,得寻到症结所在,解开了心病所起之处,才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