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妹妹中了药,定是与摄政王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罢了,沈兰时抬手捏了捏眉心,叹道:“既然如此,摄政王殿下可有说何时来提亲?”
沈念见沈兰时的神色,便知他误会了,便又赶紧摇了摇头,用低若蚊吟的声音道:“念念没有,摄政王殿下是真君子,他不会趁人之危的。”
她有些沮丧,虽然没有走到最后的那一步,但几乎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都做个遍。
但他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都是她主动的,可这种事,她又如何能对沈兰时说出口呢。
“那妹妹怎么脸都红了?”昨日太子在谢府当众求亲,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被太子和摄政王同时看上可并不是什么好事,沈兰时有些担心沈念的处境,但太子和摄政王相比,他倒是更想选摄政王,至少他能看到出摄政王是真心喜欢念念的,也很尊重她。
关键就看妹妹怎么想了。
“妹妹是喜欢太子还是摄政王?”
沈念摇了摇头。
这一世她对唯恐太子避之不及,而对于摄政王,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摄政王待她很好,只是他的心意她注定只能辜负了。
沈兰时大吃了一惊,若是妹妹心仪摄政王还好,但若是谁都不喜欢,那可就难办了。
若是太子执意相逼,像昨日在谢家之事,只怕到时候东宫执意求娶,妹妹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了太子。
他急需一个立功的机会,只有他变得足够的强大,才能护住妹妹,为她遮风挡雨。
“妹妹放心,若是妹妹不想嫁,任谁都不能强迫了妹妹。”
沈念点了点头,因为兄长的话,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知晓兄长为了她的事担心,她挽着沈兰时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笑道:“兄长别担心,关于太子求亲一事,念念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她凑近在沈兰时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假定亲?摄政王他当真愿意?”沈兰时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当真愿意为了妹妹做到这般地步?”
看来摄政王比他想象中更爱妹妹,也许他还有旁的什么心思也未可知。
只怕是假借定亲之名,行未婚夫君之实。
沈念从小天真又单纯,只怕根本就看不透摄政王真正的打算。
他这个傻妹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沈兰时见提起摄政王,沈念便是那含羞带怯的神情,心想这个傻姑娘八成已经爱上了摄政王了,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姑娘,于情爱之事,说不定根本就没开窍呢!
沈兰时摇了摇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额发,轻叹了一口气,妹妹的亲事,他该多操些心才是。
“念念给兄长做了双鞋子,兄长有空去丹霞院试试吗?”
“念念竟然如此有心,竟会做给兄长做鞋子了?”沈兰时轻笑了一声,与沈念相似的眉眼中含着宠溺的笑。“日后若是谁娶了咱们念念可就有福气啦!”
沈念被夸得脸一红,前世兄长战死,她承受骨肉至亲的分离之苦,这一世,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对兄长好。
去丹霞院要经过暗香院,沈兰时遇到正从暗香院出来的沈烨,他大步冲了上去,揪住沈烨的襟口将他提了起来,“你这个畜生,念念她也是你的妹妹,你竟敢如此对她。”
昨日沈烨虽然告知他关于沈念遇险的消息,但沈兰时知晓沈烨为梁王做事,而昨日沈念之所以被梁王所害,也因为沈烨将她引去了谢府的湖心亭。
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些年沈烨竟然变得丧心病狂,助纣为虐,竟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手。
沈烨冷笑了一声,面目变得扭曲可怖,“兄长是要杀了我这个无用的废物吗?”
沈兰时气得扬起了拳头,毫不留情一拳揍在他的脸侧,怒道:“这一拳是为念念打的。”
揍得他的牙齿咬破了舌尖,吐出了一口血沫子,他唾了一口,却大声地笑了起来,这半生活得苟延残喘,如同一滩死水,他从未像今日这般痛快过。
小时候,他便活在沈兰时的阴影下,兄长文韬武略,样样顶尖,偏偏沈兰时待他极好,他连恨这个兄长的理由都没有。
后来他急于证明自己不比沈兰时差,便执意上山去猎猛虎,却没想到却跌落悬崖,最后还是沈兰时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
可他却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不能上马拉弓,也不能考功名,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处处看他不顺眼,骂他是废物,他每日都活在压抑和痛苦之中。
但沈兰时却在朔州屡次立功,沈兰时的成就越大,便显得他越卑微又渺小,他恨沈兰时,恨上天不公,恨沈兰时轻而易举便的得到了父亲的夸赞,赢得了盛誉,得以平步青云,可他什么都没有,他就像是被困在泥潭中,挣扎向前,也只能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