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闻他公然冒犯长姐,气不打一处来,竟恼得动用了家法。
端阳郡主在一旁见小破孩被抽得皮开肉绽,心疼得扑过来阻挠道:“够了!够了!迟哥他想必是小孩子心性,上回被那畜生弄伤的头才好了没多久,你又要下狠手去打?”
谢迟被打得满地爬,小小的心盛满了对嫡姐的愤怒。
他觉得,都是这个从外头来的假嫡姐害他的,她不回来,爹娘都不会这样对自己。
那样坏的嫡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护着她。那天他用弹弓射她,其实是想她回头看自己一眼,不料她却一副是他长辈的样子来教训他。
外面有个姐姐告诉自己,他府里的那个嫡姐是假的,她才是自己的姐姐。
他虽然喜欢这个同他玩得很疯的姐姐,但还是喜欢谢珥当他嫡姐的。因为谢珥漂亮,学识也好,对他虽然不算好,甚至他调皮了她还舍得打他手心,但她对他笑起来特别好看。
可现在,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他,再也不想要这个嫡姐了。
“爹!娘!别打了!别打我了!她是假的!姐姐是假的!你们怎么可以为了个外人打我?”
谢迟哭得喷出鼻涕泡,把怀里收得很紧的玉佩扔了出来。
那是一块鎏金雕杏花吉祥鸟的玉佩,上方的纹路同端阳郡主乃及谢迟身上的玉佩一样,但底纹是喜鹊吉祥物的。
流有皇族血统的嫡族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但人人的底纹都是不一样的,大抵是按皇族族谱上的七十二吉祥物分辈分血缘疏远依次往下排。
尊贵的大长公主底纹是云凤,皇帝是白虎,太子是鲲鹏,端阳郡主是灵雀,到端阳郡主的女儿和儿子,就分别是喜鹊和黄莺。
她的闺女,明明一出生脖子上就给圈了块喜鹊底纹的玉佩,后来不见了,她还以为是自己产后身体虚弱,好几次意识不清醒,带去长公主府途中弄丢的,可是后来派出许多人去寻,几乎把京城翻了个遍,按说若真的掉了也该找到了,可却都没寻到,谁知现在竟重新出现在儿子手里。
“你...你在哪里捡到这块玉佩?”端阳郡主颤声问道。
“是一个姐姐小时候佩戴在身上的,她说她是来找自己亲生爹娘的!你们别打我,我就带你们去找她,府里的嫡姐是假的!她才不是我的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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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珥刚同谢谨行说完,笑着鼓励他好好复习春闱要好好的。
同他分别后,打算进宫一趟先同长公主说,再领着刘氏进府同郡主娘和将军爹说清楚前因后果,谁知,车子才重新启动没走多远,就被郡主派人紧急将她拦停。
“县主,郡主有重要的事情,请你立马回去一下。”
那仆妇语气郑重且严肃,却不带慌张的。
谢珥隐隐有所察悟,于是,她让翠枝去巷子口把刘氏接去将军府,她随那些仆妇先一步回去。
作者有话说:
嗯,马上就要挪户口本,可以恋爱了,你们激动吗?
第55章
桂正堂中, 被打得浑身是伤的谢迟跪在边上,那个站在他旁边的少女,赫然就是她偷偷去监牢找了许久也找不到的谢月菀。
此时谢月菀同上辈子刚到将军府时一样, 穿一身水洗老旧的布裙,委委屈屈, 脸上带怯地站在角落里, 不安地不时抬头看看上首座上的将军和郡主。
“尔尔,这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端阳郡主看着这个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闺女, 仍旧有些不可置信的慌张。
“是的, 之前我就同爹爹和阿娘说过了,我长得与爹爹和阿娘并不像, 爹爹和阿娘的亲闺女应该另有其人, 我也说过我梦见自己的爹娘是江州张家人。”
当时谢珥在江州找了几年也没找到谢月菀和张家的人,不好贸然同人说自己重生的事,只能这么委婉地说,谁知当时端阳郡主和崇威将军只当她是受了委屈才说的负气话, 便对她更加疼惜, 并无所察。
“你是有那么说过, 但是...”端阳郡主看了一眼墙角边瑟缩的, 眉目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少女, 胸口一股闷气下不去,
“但是你为何要诬陷菀菀入狱?倘若不是太子大婚大赦天下,她就要冤死在狱中。”
端阳郡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一边的谢月菀一听“入狱”二字, 就“条件性”地跪下“张望”四旁的“狱卒”, 发出微弱的哀嚎“别...别打我...官牌不是我偷的, 不是我偷的...”
“我...我没有诬陷她啊...”谢珥一下子愣了,怔怔地呆在原地,“官牌...是她自己偷拿的啊...”她都在现场亲眼看见官牌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郡主朝她投来更加失望的眼神。
“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让我找人去狱中帮你探听一个叫‘张月菀’的人,想必在那时候,你就不愿意让菀菀回来,所以想借我的手,把我自己女儿害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