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像是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残酷的事实一样，闭上了嘴。
惨了惨了，他是不是该冷静一下，笨蛋主人这种脆弱的心理状态万一接受不了这样的冲击，那他岂不是犯了大错。
“唔。”
出乎咸鱼意料的是，伊凡竟然一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原来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确实有些太自私了。
阿维德本身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因为突如其来的主仆法则把他绑定在自己身边，确实有些不人道。
等伊凡后面找到合适的书店经营人选，他就想办法跟阿维德解除主仆契约好了。
反正他也不想要什么奴隶。
……就是有点可惜，他还以为他有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
伊凡点点头：“那这些星星到底是什么？”
咸鱼大概还在愧疚不该多说那么多，听到伊凡问话没有反驳，直接老老实实地解释清楚了一切：“是一种‘信’的力量，不是维克拉克大陆常年存在的那种信仰之力，而是一种‘相信’。”
相信？
什么意思？
伊凡皱起眉头，他怎么感觉听起来这么玄乎。
咸鱼又补充道：“举个例子，维克拉克大陆一直存在的信仰之力是信徒必须要全身心的信奉神明才能拥有的力量，这种力量连接着神明与信徒，一方面反哺神明，使得神明实力增长，一方面也可以让信徒‘借用’神明的力量，施展出相同派系的魔法或者力量。这是一种互相支撑、互相弥补的长期稳定的连接。”
“而主人你身上的‘信’的力量，这是来源于别人对你实力的信任。只要一个人认为你越强，他就会越相信你是一位强者、是一位神明，而这样的相信，会使得对方在面对你的时候自动将自己所有的想法转化成有利于你的说法。举个例子，如果你不想要在首都魔法师学院掉马，那么哪怕你‘约翰’的伪装魔法道具失效，你漏出了原本的脸，那些‘相信’你的人——我们姑且称他们为从属，你的从属会自动找各种理由帮你隐瞒过去。尤其是你手腕上最坚定的这颗白色星星，你误认为是阿维德，但实际上是洛伦佐伯爵的星星。”
咸鱼似乎讲累了，他翻了个身：“洛伦佐伯爵会帮你料理好一切，没有人会知道你就是写小说的伊凡。”
“这股’信‘的力量不需要主人你对从属有任何感情，也不存在任何限制。你之前猜的没错，出现在你梦中的金色星星们的确是光明教廷的人，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是因为他们从那个时候相信你是有预言能力的’神明‘。这份信任最终转化成了你手腕上的金色手链，只要你有任何不违反光明教廷信仰的要求，以圣子路加为代表的一部分教廷人士，会无条件完成你的愿望。”
想了想，咸鱼又补充了一句：“你甚至不用担心要自己出面跟他们提你的意见，你只需要有这个想法就行。”
伊凡听懂了咸鱼的解释：“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想要让圣子路加知道阿洛尔做过的一切，我只需要在心里默念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做？”
咸鱼点点头：“没错，你只需要心里稍微想一下就行。就好比你之前想要知道阿洛尔的记忆，也只需要在心里有这个念头就好。这就是’信‘的力量。”
这也未免太……bug了。
感觉已经不是金手指的范畴，而是捏造世界的范畴了。
咸鱼扭了扭尾巴：“但实际上，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信‘和信仰不同，信仰之力虽然很难得到，但是一旦培养好，信徒很容易终身信仰神明。但是’信‘却是随时都能消失的——只要他不再相信你是能够预言一切的’神明‘或者是掌控万物的强者。所以’信‘的存在条件很艰难。”
“我想知道洛伦佐和光明教廷……”伊凡刚想说话，就被咸鱼迫不及待地抢答了。
咸鱼仿佛早有预料一样，得意地抖了抖身体，快速抢答道：“你想要知道为什么洛伦佐伯爵和圣子路加会对你产生’信‘，是不是跟两个小萝卜头所说的预言有关系是吗？”
伊凡点点头。
“有关系。”咸鱼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准确来说很有关系。”
他开始解释着从伊凡穿越到维克拉克大陆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缘由。
“要知道，你当时跟阿维德签署主仆契约，最大的理由是你需要一个安身的场所。就算有金手指，也没办法让黑魔法师好声好气地带你回到他的住所，再说黑魔法师的住所也不适合你居住。因此你误打误撞跟阿维德签订了契约，而恰巧阿维德的前主人死亡，他的房子按照惯例留给了阿维德，因此你获得了安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