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不要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男人身上,否则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好心情。你一直记不住我的话。这些掏心窝的话,我再最后说一遍。这之后要是你再过不好你的日子,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郎子君到底不算太蠢,嫁与齐文后就同他说,因为姬后不同意她嫁他,争吵之下,姬后同她断绝了关系,说此后再不管她。
起初,齐文还是百般耐心的,甜言蜜语的哄着。劝她早日去宫门口跪着,求得皇后回心转意。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没有血脉亲情也有养育之情。就算不为她自己,也要为了他的仕途,他们孩子的将来着想。
郎子君却希望齐文不要急着做官,等她生了孩子,再为他谋划。
大概,郎子君天生就没子女缘的,婚后两个月,孩子突然没了。
因为这次打击,郎子君变得非常敏.感,时常同齐文争吵。
渐渐的,她发现齐文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软弱,他在外头唯唯诺诺,一副没骨头的窝囊废样,回了家打起女人,却十分恨得下心,拳头也硬。
郎子君第一次挨了他的打就没再犹豫,当即告了衙门,要和离。
二人的婚姻解除非常迅速,皆因郎子君身后有姬后,所有人仿佛通了气,一致骂齐文,骂他白脸吃软饭,不知好歹!
当时,姬后怎么说来着,她笑的一脸云淡风轻,说:“女人掌权是男人们最不能容忍的。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权势能带来的好处。郎子君,你还不明白吗?今日但凡你身后没有本宫,你会怎么样?县衙不会管你,只会训斥你一顿,然后让你的郎婿将你领回家。你猜齐文那个窝囊废会不会打死你?”
二婚和离后,郎子君算是彻底看清了男人,自此后放飞自我,她是有生意头脑的,只是先前一门心思在婚嫁上,埋没了。此后心中再无挂碍,反而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成了姬后的钱袋子。
她这些年,赚钱,养面首,日子可谓过的风生水起。
却不知,她过的有多好,她的前夫齐文心中就有多恨她。
她只恨自己当年心软,没将齐文从平京撵走,这么些年由着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过活。他也不是没来跟她求复合过。郎子君只当他是个笑话,不予理睬。偶有心情好的时候,还赏他几两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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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子君受了一顿羞辱毒打,也终于从齐文嘴里得知当年她流产的真相。因为她不配!因为她脏!所以齐文亲自下了药!
一锹一锹的土砸在她身上,过往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她终于明白了姬后对她言传身教的苦心。
这些埋她的人中除了齐文和荣小郎君,其余人同她并没有任何过节。
他们只是看不惯她吃酒找男人!
他们觉得她做了坏榜样,教坏了他们的妻子女儿。他们要弄死她这个祸头,好叫女人们知道学她都没有好下场!
她的呼吸渐渐不畅,眼睛赤红一片。
她好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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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驰出了城门,信马由缰,不知不觉误入一处密林,正要转过马头往官道上去,偶然见到七八个男人正挥锹埋着什么,还有人对着深坑小解。
有人发现了她。停下手中动作,跟同伴示意有人过来了。
这些人大概是猪油蒙了心,又或者酒壮怂人胆,仗着人多势众,竟围拢了过来,出言调.戏。
“哪家正经小女娘会孤身骑马在野外行走,又无父兄陪同,别是想私会情郎吧?”
“瞧着就是这么回事!我家姊妹若是敢私自出来,我定是要打断她的腿!”
其中一人则色迷迷的盯着白驰的脸看,搓着下巴道:“见多了娇娇柔柔的小女娘,这样风情的倒不多见。”
“看着像是西域人和咱们周人的杂种。啧,我还没玩过这样的女人!”
男人的色.欲一旦被点醒,就像是野草疯涨,“今日我等所行之事都被她瞧见了,哥几个,不能叫她跑了,若是叫她跑出去报了官,咱们都脱不掉干系!尤其是你,齐文,你必是难逃一死!”
这就有些意思了。明明是□□熏心,却还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驰骑着马被驱赶着靠近了些,这才看清深坑被填了一半,露出半截黑布袋。忽然那布袋挣扎着扭动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是一个人。
齐文穿一身文士袍,面白无须,虽已人至中年,身材仍保持的很好。可惜看人的眼神透着猥琐恶毒,浪费了一副好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