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忙,他那位不老实的二叔,有个同样不老实的大儿子,秦错最近可是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
只是这些麻烦还不会让他连去趟民政局的时间都没有。
虞清不知道猜没猜到他的小心思,只点了点了,闭着眼睛想了一会,道:“那下个星期三好不好?”
今天已是周日,去了今日,也不过就是两天的时间。
还有两天,他们之间的婚姻就会彻底走向末路。
虞清和秦奏也将再没有任何关系。
谈完了离婚的事,两人之间却又没有了话,但没有一个人说回去的事情,听着耳边的评弹声,喝完了一盏的茶。
评弹结束,茶凉了,他们也该离开了。
回去时依旧要通过那条青石板的小巷,虞清走的很小心,秦奏始终跟在他的身后,处于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条小巷走了许久,虞清看着秦奏离开的身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色鸽子围在一旁,咕咕叫个不停。
手机突然传来响声,虞清接通了,是岳寒山的声音。
“虞清,我妈前两日回来了,你愿不愿意去见见她?”岳寒山开门见山地说,短短两句话,但语气和上一次邀请他去见岳父时大不相同,有种小心翼翼的请求感。
似乎是怕虞清不同意,岳寒山又接着补充道:“我妈人很好的,她和老头不一样,你见了应该也会喜欢她的。”
虞清哪里见过岳寒山这副小心的模样,他笑了笑,道:“好啊,你来接我,青玉公园?”
“行,等着啊。”岳寒山也笑了,又恢复到往日没心没肺的模样。
不知道岳寒山打电话时是在什么地方,他来的很快,虞清挨个逗了逗鸽子,刚好逗完最后一只,耳后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呦,喂鸽子呢,给我试试呗。”岳寒山伸着懒腰,半靠在那只长椅上。
按照岳父的说法就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一看就是个只能当街溜子的样。
虞清将手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小饼干渣倒在岳寒山的掌心,岳寒山摊开手,递到一只白鸽的面前。
白色鸽子扑棱棱飞过,半点情面也不留。
岳寒山又换一只,同虞清给每只鸽子都喂了食一样,他也将手都抵在了每只鸽子的面前,但愣是一只鸽子也没留,飞的一干二净。
“我这么讨人厌的吗?”
虞清看的心里直好笑,拉着一脸不满意的岳寒山,道:“行啦,不是说要去看看阿姨吗。”
岳寒山拍拍手,饼干渣刷刷落地,他抬了抬下巴,道:“走吧。”
车开得飞快,一路直达目的地,岳寒山的母亲特意来了荣城,现在和岳寒山住在一起。
“妈,人来了。”岳寒山刚一进门,就大着声音喊道。
手上水都还没来得及擦的岳母急匆匆从厨房出来,等瞧过了虞清,口中朝岳岳寒山抱怨道:“你也不和我说一声,也让我好好准备准备,咱们一起约个地方好好吃个饭,现在这样像是什么样子。”
话虽是抱怨,语气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她脸上带着笑,还有些说不出的悲伤。
“月华和淮山要是看见你都这么大了,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啊。”岳母拉着虞清的手说。
“你刚出生的时候,他们两个高兴地连从前起的名全都觉得不合适,又是翻字典,又是翻书的,折腾了几个月,都觉得不行。”
“谁知,几个月后他们就出了事,让我想找你,登报纸,找记者的,别人一问名,我就张不了口,心道月华只管你宝宝宝宝的叫着,谁能想到你都几个月大了,连个大名都没有呢。”
她说的激动,一些小事也说的有趣虞清听着也挺有意思,的确同岳寒山说的一样,同岳父时很不一样的人,他也喜欢。
说了大半日,虞清伸手给岳母递了杯水。
岳母喝了又是一笑,道:“瞧我光顾着说了,都给忘了,我这次来看看你,主要啊,还是想把些东西给你。”
“月华和淮山的一些东西我都好好存着呢,就怕哪一日找到你了,却让你连父母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
她说着话,就拉着虞清去了卧室,岳寒山紧跟在身后。
“这是他的相册,里面还有不少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富有年代感的相册被保存的极好,除去岁月的痕迹外看不出半点老旧。
翻开相册,开始先是父母两人各自的照片,后来便是两人的合照,再后来两人之中又加上了个孩子。
这小小的一本,就涵盖了他们的一生。
虞清虽然知道他们不是自己的父母,却也带着感伤,手指抚过一张张照片,俊美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看着孩子时满目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