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个真正的小孩，顾北舟使用技巧让自己漂浮，救他的人也轻松很多，很快就将他拉上了岸。
狗子看着好不容易才从水里救出来的娃娃，见他一直不说话，紧张得直冒汗。
“你、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去公社上的卫生院？”
狗子说这话时很紧张，因为他没钱。
他有些求助般的看向因为听到动静围拢过来的大人，希望他们能伸出援助之手。
可大人们都在观望，也或许是不敢管别人家的事，总之担心询问的很多，却没一个人主动提出送顾北京去卫生院。
狗子很沮丧，却也知道不能怪大家，毕竟都穷，没人有闲钱给一个别人家的孩子看病，甚至还可能引来一身骚。
在狗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顾北舟及时从爱人就是剧情中的对照组小孩这个事实中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看着一群在他眼里仿佛巨人的大人，深吸一口气。
“不用！”顾北舟努力板着脸字正腔圆，但奈何这具身体说话好不怎么利索，就显得特别……
可爱！
狗子也才八岁，一下就被逗笑了，忘了全身湿透和后背刚刚吓出来的冷汗。
旁边人也都笑了，那恻隐之心也就越发按耐不住。
“哎呦，这小模样真是可怜，还是赶紧送卫生所看看，别留那什么，后遗症，对！”
狗子一听就紧张了，口干舌燥，“那、那……”
顾北舟拍拍爱人的手，发现他水里看得并不清晰，这哪里是结实，明明细瘦得要命。
“我没事。”
然后他从人群中，看到那个丢他下河的“好心”大伯。
剧情中，爱人因为看大牛捡了个娃娃回去，就被大队里人夸赞，还越过越好，自己也有改变，就学着想捡一个人回去。
也就是这时候，年纪尚小的原身落水，被他救上来后，原身大伯非说原身被水鬼上了身不肯养，爱人就喜滋滋的自己带了回去。
可……爱人和主角的遭遇看似相似，却完全不同。
两人都是娘跑了，只有爹，可主角大牛的爹虽然愚孝孬种，但对儿子千好万好，什么都听儿子的，哪怕儿子要在家庭很困难的情况下，带个孩子回来养。
可他家爱人，却没有那个好运。
他娘是知青，不知道怎么和他爹结婚，结果结婚没几年，他爹就开始打人，最后人被打跑了后，他爹就开始打他家年纪还小的爱人。
顾北舟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这样一个爹，怎么可能让爱人养一个闲人，可想而知爱人为了反抗为了养活自己和原身，吃了多少苦。
他并没有因为同样养了个小孩被大队里夸奖，大队里都在说他傻，替别人家养小孩。
他也没有因为养孩子过上好日子，主角两人上学，他在田地里辛劳，主角两人人生一路高歌坦途，他听着那些夸赞主角的话，在田里背脊越来越弯。
顾北舟眼底一片晦涩。
有他在，爱人想要的坦途当然会有。
不过在这之前，渣大伯渣爹，都要先解决。
现在，他要开始报复第一个人——原身的渣大伯。
嘴角缓缓勾起，冲着好大伯方向露出一个诡谲的笑。
大伯对上顾北舟的笑容，当即打了一个寒颤，失声大喊，“鬼、贵啊！他不是人，他是鬼，他被鬼上了身！”
大伯惊慌的后退，一不小心踩到石头摔倒，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顾北舟被吓住了，身子发颤，却哭不出来，小脸憋得通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岔过气去。
狗子惊慌失措，抱着顾北舟拍背哄，“你别怕，没事的，别怕。”
旁边人看顾北舟吓成这样，指责起原身大伯。
“你怎么这样，不就是落水被救起来，怎么就是鬼了。”
“大全哥，现在破四旧，别把那些神啊鬼啊的放在嘴边，外面的人听了要是以为我们整个大队都在搞封建复辟可怎么办。”
“嘶，快堵住他的嘴，别让他祸害我们一大队的人。”
现在还是讲集体的时候，这些人都被这话吓到了。
众人七手八脚上前，堵住原身大伯的嘴，顾北舟看到这一幕，满意的勾唇。
刚刚那些话，当然是他想要周边人说的。
装作在爱人怀里被安抚得缓了过来，顾北舟开始告状了。
“大伯，不丢我，水冷，上不去，难受……”
顾北舟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抱着他的狗子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再看被众人控制住的大伯，手颤抖的指了过去。
“你、是你丢铁蛋下河的？”
众人哗然。
“什么？”
“天啊，这是杀人啊！”
“丧良心咯！我们大队怎么会出这么个丧良心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