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祁墨云用力摇动他的双肩,道:“我说了,你母亲不是那种人!”
凌舞雩:“但师尊也不知道真相,不是吗?”
祁墨云沉默了。
这本书所呈现出来的故事有限,很多设定与细节连996号也不知道,他自然也不了解。
自己的到来引来了本不属于这本书的南溟,南溟的到来与天道的作用令剧情崩坏,牵连出这等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又要如何给凌舞雩一个交代?
祁墨云无可奈何。
思索之际,他忽然想起天道,望向南溟。
目前看来,天道之于这个世界,能够控制时间、运用时间,也可以窥测天机、知晓他人信息。
那么天道或许知道真相。
“若兄长要借天道一用,我不会拒绝。”南溟笑着对祁墨云伸出手。
半柱香后。
窥探到过往真相的祁墨云面色苍白,他颤抖着身子,跌入凌舞雩怀中。
凌舞雩担忧不已:“师尊,你怎么样了?师尊!”
南溟道:“不过是在查探完真相之后,想要了解更多疑问,却被天道拒绝了而已。”
祁墨云喘|息半晌才道:“徒儿,你身上的妖魔之息是被你父亲亲手所封印,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了你是妖魔之子,而你母亲之所以怀上你,则是因为受人所害。更多的真相,师尊也窥探不清了。你只需记住一点:相信你的母亲。”
瞧祁墨云这幅虚弱的样子,凌舞雩的心脏就像被刀剜了一样,只想着什么身世什么真相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师尊好好的:“徒儿不想知道真相了,徒儿相信母亲也相信师尊,都怪徒儿任性,害师尊损耗了灵力,都怪徒儿不好。”
“为师无碍,你也没有错。”祁墨云松了一口气,借着他的搀扶站起身,将他揽入怀中,道:“乖。”
嗅着祁墨云身上的气息,凌舞雩逐渐安静,并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血池炼狱中的魔与鬼浮现于他的眼前,又顷刻溃散。疲惫感宛若潮水般席卷而来,将他淹没。
耳边缭绕着祁墨云的声音,那声音很近,又很远,像是隔着一层水面,又像是隔着一座山。
“睡吧,为师已封印你身上的妖魔之息,接下来为师便亲自将你送回灵药峰,你只需在家中等师尊回来,好不好?
“那师尊什么时候回来?”
“待灵药峰药圃花开,为师便会回来。”
灵药峰药圃花开吗?
似乎就在下个月了……
“好久。”凌舞雩努努嘴,紧拽凌舞雩的袖角道:“徒儿听便是了。”
祁墨云:“莫要多想,只需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师尊。”
凌舞雩彻底放下心。
他终于安心卸去所有防备,陷入沉睡当中。
祁墨云将凌舞雩打横抱起,耳边响起南溟的冷言冷语。
“原来兄长也会说谎。”
祁墨云并未回应,只转身离去。南溟道:“师兄并未从天道当中找到归还命元于原主的方法,是不是很失望?”
“与你何干?”
乍闻疏离的话语,南溟不免怔愣,片刻后,他冷笑一声,道:“莫非兄长还想要散命元于天地,以此赎罪?”
祁墨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此处魔气太盛,对凌舞雩的伤不好。
“兄长要散尽命元,可以。”南溟望着他的背影,双手紧攥成拳,深呼吸道:“在此之前,与我一战吧!”
话音刚落,他便一掌挥出,袍袖翻飞。
本以为会激起祁墨云的反抗之心,孰料祁墨云并未躲避,而是生生挨了这一掌,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你!”
南溟及时收了掌。
他又惊又怒,双手颤抖,厉声吼道:“祁墨云,你当真不想活了!”
祁墨云抹去嘴角残血,远去的步伐并未停止,并将怀中凌舞雩抱紧了些。
“南溟,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到此为止,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说……什么?”
南溟呆住了。
记忆中那位外冷内热的义兄,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义兄,何曾说过如此重的话?
即便前世因自己而死,他也未曾怪罪自己。
不过几条贱命而已,死便罢了!过去他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还差这几条吗?
居然为了几条人命而心生愧疚,祁墨云啊祁墨云,你太懦弱!
血池炼狱中的红雾逐渐散去,魔界干裂的土地因祁墨云的到来而变得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又因祁墨云的离去而回归贫瘠。
仿佛一场梦。
待祁墨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南溟浑身都发起抖来。
“祁墨云,只有我才能掌握你的生死,你想放弃自己的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