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傅阎才“好心”地解释道:“第一次那般痛苦是源于你体内魅毒过多,我以内力克制了泉水的烈性,否则你可能半炷香的时间都承受不住,但效果尚且不错,之后的几次便不会了。”
“哦......”
话还没说完,刚刚才恢复正常的傅尊主忽然又凑了上来,低声问:“天色已晚,该就寝了?”
带着点魅惑不明意味的声音近在咫尺,谢槐一惊,下意识转过头,结果差点又蹭到对方,还好他避得快。
这魔尊怎么行事如此诡谲,总是能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吓到他......
但傅阎很淡定,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在等他回答。
谢槐抬头看了眼头顶始终乌压压一片的天,“嗯,是不早了。”
作者有话说:
谢槐: 拒绝捧杀:(
第36章 魔尊和他的白月光
谢槐略为敷衍地说完, 抬头瞧见某人还在盯着他看,犹豫片刻道:“我可以......”
“不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傅阎果断吐出两个字。
“......”谢槐哑然, 话堵在喉咙,不上不下,他都还没说是什么事。
傅阎眼中映出他不甚服气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嘴角没忍住露出一丝笑意,伸手勾住他的腰后往自己面前带了带,半是玩笑道:“泡了我的冷泉之后还睡了我的床榻的有且仅有你一个,我提要求, 大概是不过分的,对吗?”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什、什么要求?”谢槐对上他的目光,试探性地问。
不像脸上无时无刻不那么正经,傅阎眼眸黑漆漆的,森冷幽然一眼望不到底,起初看着这双眼睛的时候, 仿佛“单调”得只剩下冰冷二字,这会儿再细看, 又似是多了种他看不甚懂的情绪。
趁他分神之际, 傅阎附在他耳边,不知是不是故意放缓了语调,眼看某人耳朵红的快要烧着,简直要承受不住了,他才慢腾腾起身。
而谢槐并没有因为他的退开而放松,反而表情较之方才变得更加惊讶与羞愤。
“不不......不行!”
这次傅阎没有再锢着他, 手上力道松了些, 谢槐轻而易举后退两步, 转过身去不看他。
傅阎神色未变,只心里又起了想要逗弄他的心思,背着手,继而跟上前一步,“你我同为男子,尚且算作好友知己,为何不行?”
谢槐顿了顿,心想你的表现可不像是只把彼此当做好友来看,否则那可真是容易让人多想。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堵在喉咙口在心中念叨两句,断然是不能说出来让他知晓的。
“总之是不行。”
“好,不行就不行罢,此要求我收回,那同样的,方才你想说的话是否自然而然也该不作数?”
“......??”怎么感觉还是很怪异,像是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转瞬又掉进了另一个坑,好像吃亏了,又好像没有,左右让他无从反驳。
不然,他还是考虑一下要不要放弃这个任务,谢槐手触摸到信符的边沿,即使今后再也没有了修炼的机会,即使师兄因他失信而对他失望......
胡思乱想被打断,谢槐头上方忽然被宽大的袖子遮住。
傅阎手掌撑在他头顶,悬而未落,像是在为他挡着什么。
谢槐抬头,同时也瞧见了空中无声垂落的雨丝。
“再不进去,就要被淋湿了。”傅阎见他还愣着,刻意提醒道,且那神情怎么看怎么像等待兔子入窝的狼。
谢槐还在惊讶,这边居然还会下雨吗?书中不是说魔族境内,全年无昼夜更迭,无四季雨雪交替。
还没等他想明白,傅阎忽然止住脚步,“等等。”
等谢槐看过去时,不知道对方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油纸伞。
因着突然下雨的缘故,周围不再有魔群看守,这自然是他们的尊主准许的,否则他们也不敢擅自离岗。
他和傅阎分别伫立在伞下,除了彼此,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仿佛灰蒙蒙的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听说这样的油纸伞在你们那常常被当做定情信物送给心上人?倒也是个美好的寓意。”
“额,是这样。”谢槐抿唇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在如此情境下忽然说起这个。
傅阎再次上前一小步,将谢槐完全遮在伞下,嘴上依旧不停歇,“别紧张,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问问罢了。”
“嗯......”
“问完了,该回去了。”
临走时,谢槐喉咙滚了滚,其实他想说完全可以直接用避雨结界,用不着这么麻烦地打伞。
但既然他能想到,对方肯定也能想到,至于他为什么要用伞,那估计真的只是好奇,并且不嫌麻烦罢了,那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