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再直起背，小楼脸上已经恢复淡然，直视厉灵丘，直接问出一句话，“所以，我，就是那个龙子，是吗？”
所以，我就是那个龙子，是吗？
这句话，小楼不知道憋在心里多久了。
原先，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和那个龙子有过什么联系，但是，晋升之后神识之间的突然清明，天上异象的凸显，还有，曾经在她空间里那个五爪金龙的显现以及它不舍的眼光……
如此种种让她不得不，不得不多想一些。
原来，她还不得其解。
可是，在那次晋升之后，她得到传承了，虽然还不是完全。
但，按照残龙所说，楼家之人，因为所受诅咒之事，一身修为终身都要止步大乘。
若想解除诅咒，必须得到龙子的真诚祝福。
可是，她还没找到龙子，她的诅咒就“不药而愈”。
这说明什么？
以前她不愿细想，是因为潜意识都不想背负那么多东西，可是，此刻，她要那遮掩龙息的法宝。
她要跟厉灵丘做交易。
而做交易，就必须，拿出她的筹码。
仅仅从书中而言，她猜测他是一个冷静自持、绝不圣父的烂好人，但从之前几次接触来看，他救她，让她一度失了心，所以才做出了那么多荒唐事。
可是此刻，最近，她逃、他不追；她回，他不问，就足以代表，他绝对不是那般烂好心，更不好，控制。
所以，只能从最实际处跟他交涉。
而她的最实际处，便是她的身份了。
她是龙子！
“是吧？”小楼笑，只是看着厉灵丘的一双眼却全是哀伤。
她既是龙子，又是楼家龙女，多么可笑。
她的身体之上，承接的是楼家人的希望；可是灵魂之上，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他们遥遥相望，不做和解，也没办法和解。
可是，这一切都让她碰上了。
多么可笑。
厉灵丘或许能猜到小楼会问他的重瞳来源，也或许能猜到他的重瞳到底来源与谁，可是，猜她是龙女之子，他真的没想到……
抬眸，这一次终于正视了她，“你怎么知道？”
一句话，几乎承认了小楼的那个问题。
小楼笑，“猜的。”
以他刚刚对楼家之人的态度，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来保护他们的龙女，只有，唯有，赠他重瞳的龙女之子，才有可能让这般厉灵丘保护。
只是，她知道的还太晚了。
笑了笑，“所以，我一体双魂是吗？”
晋升之期，她就有感。
感觉，这具身体，不像是原主的，就像是她的，就是她的！
当时，她还以为那是错觉。
可是现在来看，她的直觉，分明没有错。
只是好奇的是，她既是龙子，为何又有前世的记忆？又为何觉得自己是穿越一场？前世，她到底在那个和平的年代，还是，那根本就是梦幻一场？
如果她当真在过和平年代，那，又是什么，让她来到这里？
脑袋里朦朦的，一个问题得到解决，又有无数个问题扑面而来。
她想问，但是厉灵丘却没有要说的兴头。
嘴角苦笑了一下，最终还是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真正谈判吧。”
说罢，直接提出一事，“我既是龙子，想必，无忧也曾交代过，让你好好保护我，而既然是保护，定然不是，栓在你身边一般的保护。”
“所以呢？”厉灵丘挑眉。
再次看向这个小崽子，他不懂，为何原先孩子般的小崽子突然就变得那般睿智。
那个样子，让他感觉，坐在他身侧的根本不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崽子，而是，而是一个经历过风霜世事的成年人、女人！
尽管现在，她只是小小一团。
无来由的，他心里的疑虑就是加深。
小楼才不知厉灵丘如何想，直接道，“既然把最厉害一张牌打出来了，那么我所想到底是什么，想来厉圣人也是一清二楚吧。”
说罢，就是直直看向厉灵丘，“我要，你身上能遮掩龙息之物！”
她不可能一直绑在厉灵丘身边。
厉灵丘也懂。
只是他还有一点儿不明白，“我说过，做我徒弟，便可得之，你，真的不考虑？”
刚刚，这个小崽子，就是在得知要她让他徒弟之时，才愤然离开。
即使他是个瞎子，他也能看出来她不想当他徒弟。
可是，那就奇怪了，他就这般不堪，不值得这小崽子叫他一声师父？
一这样想，刚刚平淡的心情无来由就是生了两分厌烦，本欲走人，但想着前人之恩，最终还是定了下来，直直道，“做我徒弟，没有那般不堪，而且……”
做了他的徒弟，即可得了那个东西，又可用她那身份，好好再筹谋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