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沫软绵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哭腔,更加让人心疼几分。
少女哭的胸前不断起伏,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还时不时扭头回去看一眼不远处的妈妈。
傅晏之眸光暗沉,清隽的脸上染着寒霜,薄唇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隐约浮现一丝冷笑,“阮宝乖,先不哭了好不好?这样对身体不好,乖乖等我回来。”
“大叔,关于墨时越的事,你应该不知道的对吧?对不对?”
阮黎沫想到之前傅晏之和墨时越单独交谈的事。
那次回来傅晏之受了重伤,墨时越就一直没有消息。
现在突然传来墨时越的死讯,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件事。
从妈妈的心声里得知,墨时越和傅晏之有矛盾,或者是仇恨。
至于原因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傅晏之听到电话里少女小心翼翼的口气,觉得好笑又吃味,不过依旧温声安慰道:
“阮宝怎么这么说?他的死和我无关,我再怎么讨厌他,也会顾及到他和你父母的关系。”
“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他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懂吗?”
为了不让小丫头产生芥蒂,傅晏之嗓音温柔,循循善诱。
他可不希望因为墨时越,影响了他和小丫头之间的关系。
不过他的死,倒是挺意外。
他只知道,那天墨时越肯定受了重伤,也是那天他才清楚原来墨时越的真身是雪狼。
只不过他功力还算不错,关键时刻被他逃脱,所以没彻底搞清楚他在雪狼一族的地位。
“你说的都是真的吧?你不会骗我吧?”
阮黎沫泪眼汪汪,浓厚的鼻音透着小心谨慎。
又怕伤害了傅晏之,又想再次确认一遍。
“放心,如果我说谎,任由阮宝处罚,好不好?”
“嗯,我信你,那你快点回来。”
阮黎沫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声音软软的回答着。
挂了电话后,又折回去安慰妈妈去了。
杜云琴哭了好一会,才慢慢止住哭声,拉着阮黎沫的手,悲伤的说道:
“沫沫啊,我和你爸真的很对不起你时越哥哥,对不起他的父母啊。”
“本来好好一个人交给我们抚养,现在连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就惨遭毒手,这让我们......我们以后到了地下都没法跟他们交代。”
“你爸忙着处理他的后事,我心里难受,没个人说话,真想以死谢罪了。”
杜云琴边说边流泪,她哭了很久,声音变得嘶哑。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苍白。
阮黎沫看的很疼,抽出几张纸巾,动作轻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软绵说道:
“妈妈,你们还有我,还有沫沫,以后我会照顾你和爸爸,不要怕,不要怕。”
小姑娘边说边替杜云琴擦拭眼泪。
可是擦着擦着,她的手顿住了。
【我该怎么提出来让沫沫回去住段时间呢?那个傅晏之可不是好糊弄的,真是个大难题。】
阮黎沫好看的杏眸微顿,乌黑瞳仁轻颤,贝齿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很悲伤,可是内心竟然在算计这事,不由得让她怀疑墨时越这件事的真实性。
“沫沫,妈妈实在太难过,她太伤心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回去陪妈妈住一段时间。”
“妈妈知道我的乖女儿肯定会同意,只是傅女婿他......他不太好说话,我想他会听你的话吧?”
杜云琴自然不知道女孩能听到她的心声,表现依旧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还刻意博取女儿的同情。
“这......”
阮黎沫迟疑了。
妈妈内心的想法和真实表现完全不符,让她心生芥蒂。
她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再说了,她的真身是人鱼。
人鱼的父母,不可能是普通人类吧?
想到这,心里浮起一朵疑团。
“阮宝,我回来了。”
傅晏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没等阮黎沫抬眸,他已经迈着修长的步子走了进来。
男人身姿顷长,穿着卡其色长款风衣,清隽的脸上满是忧色。
他来到小姑娘身边,微微俯身,深邃眼眸落在少女白皙纯然的脸上,薄唇轻启,“不是答应我不哭了?你看,眼睛都哭肿了。”
男人说着,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微凉指腹摩挲着女孩眼尾处,眼中盛满了心疼。
杜云琴一看傅晏之回来了,神色略显慌张,赶紧起身,抬手边擦眼泪,边期期艾艾的说道:
“傅......傅女婿可回来了,我们家时越他......他没了,呜呜......”
傅晏之微微扭头,像淬了冰似的双眼看向杜云琴,嗓音低沉,“还请岳母节哀顺变,阮宝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