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都没想到,秦昭昭这孩子竟然这么上进,都已经跟京大签了协议,每天上学的时候在学校里还是那么认真。
而且在每次的月考和期中期末,还有高考之前的几次模拟考试里,秦昭昭都以绝对的
压倒性的优势,牢牢的占据着第一名的宝座。
按照秦昭昭以往的成绩,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个状元对她来说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儿。这无疑是给校领导和老师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提起笔开始答题的秦昭昭,也带着对于自己的信任和考试结果的笃定,下笔如有神。
整个考场里,明明她和其他学生一样都在伏案写字,但是周深就是能给人一种非常潇洒,肆意挥毫泼墨的洒脱的感觉,丁点都不紧张,反而有一种很神奇的松弛感。
一个考场监考老师有两个,一个是外校抽调来的,一个是考点本校的老师。
秦昭昭所在考场的这个本校老师单方面认识秦昭昭,或者可以说整个省一中的所有学生和老师没有不认识秦昭昭的,她便忍不住在监考之余多给了秦昭昭几分关注。
虽然只是在讲台上远远地多看她几眼罢了,但是这个老师就是能够感觉到这个孩子和其他考生相比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语数外,还有一门理科综合,加起来是四科考试,每一场的监考老师都是随机抽调的,但是每个老师几乎都会在监考的时候注意到秦昭昭。
有些是因为在新闻里见过这个为国争光的小神童,还有些是单纯被她不加思索的做题速度引起的注意。
而这些老师都发现了,在考试时间还没过去一半儿的时候,这位小神童似乎就已经完成了卷子,然后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高考的草稿纸是要回收的,考完最后一科理科综合。监考老师收草稿纸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秦昭昭草稿纸上写的是什么。
《忧》?
这是什么啊?
老师看了看,便把她的草稿纸和其他学生的放在了一起,收进了统一的文件袋里。
而出了考场的秦昭昭步履匆匆,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等着的爸妈。
许洁云和秦建明看见秦昭昭出来了,都眼睛一亮,刚想说什么,秦昭昭快步走过去,一手拉起一个,很着急地就要把他们往家的方向带。
“快快快,咱们快回家。我有了一个短篇的灵感要快写下来!”
许洁云和秦建明一肚子关心的话没说出来,互相对视一眼,只得跟上女儿的节奏,一起加快了脚步。
第384章 番外-忧
1.
严棋吧,这人挺怪的。总有人这么说。
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早起空腹一杯水,睡前一杯温牛奶,藏红花泡脚,淡盐水洗耳,一周两次汗蒸,一月一次刮痧,一季度一次全身检查绝对不落,早睡早起不熬夜,不抽烟不喝酒不打dota,生活习惯好得惊人。
得保养。严棋这么说。
还不止这些。从小到大那些男孩子喜欢的危险游戏严棋从来就没沾过。甭管是玩火还是凫水,上房还是爬树,就俩字,不去。
得注意安全。严棋这么说。
总而言之,在别人眼里,严棋就是个特别不合群的,彻头彻尾的怪人。
2.
夏天午后。
地理老师站在讲台上拉着长声念叨着什么黄淮、江淮,仿佛是为了特意应和窗外蝉鸣的节拍。食物发酵后发出的气味与汗味混在一起,在头顶两个大风扇的搅拌下一点点扩散开,让人每个毛孔都在叫着闷,叫着恶心。
吱嘎吱嘎。
严棋看着头顶的风扇。
吱嘎吱嘎。
几乎和教学楼同龄的大叶风扇不知疲倦地转着,扇叶上积了厚厚的灰尘,灰尘隐藏了一届又一届蛛网和飞虫的尸体,给白色的塑料披上了灰黑的外壳。连接风扇和棚顶的那塑料柱体随着每一次的转动颤抖着,最上端已经漏出了些许缝隙,让人搞不清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它不落下来。
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当终于有一只飞虫落在扇叶或终于来了一阵风轻轻地吹向扇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落风扇的最后一点重量。
啪。
下一秒,严棋看见了被削去半个脑袋的自己。
“绝对不能忽视读题!”老师忽然拔高了声调,严棋一个激灵,碰掉了桌上的杯子,水洒了一地。
“操,有病吧。”隔了一个过道的男生被严棋发出的响动惊醒,不满的骂了句脏话,抬手挠了挠脸上压出的红痕,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得换个座,必须得换个座。
严棋一边拾起杯子,一边想着。
3.
严棋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之后,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走廊和教室都空荡荡的,只操场上还伶仃几个跑步的身影。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