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猜,薄桑吧?”刘倩轻松猜测。
“嗯。”
“那不说了,你先接电话,我正上班,一会经理过来巡视了。”刘倩坚决不当电灯泡,说着话,高跟鞋走路的声音,轻轻响起。
“好,你上班吧,再到滨城时我去找你。”她说。
夜色安静。
她躺在床上接通,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最浅的灯光,玉兰花朵的灯罩,看上去柔和干净。
薄桑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告诉他刚在做什么:“跟军营打了电话,问了下建材的事。”
声音隔着听筒,磁性的好听。
他的三天假期。
长途跋涉赶到琢岛,今天已经过了一天。
按照路程来算,明天领完证,后天他就要往回赶。
距离太远,几乎一天的时间消耗在路上。
温洛洛内心想让他早点休息,但才分开不久,又很想跟他说说话,哪怕只是几句也好。
她问他:“洗漱了吗?”
“嗯,来酒店的时候就洗了。”他答。
她听着他那头,有关拉窗的声音,而后,似是走动几步,薄桑的声音淡淡响起:“你呢,累不累?”
今天领他回琢岛,温洛洛一路的心情都是好的,她没开车,路上还眯了一会,情况还算好。
她向往:“不累,明天八点,我先去趟舞团,交了结婚报告就去找你。”
“那我八点接你。”
“不用,你多休息会儿,舞团女孩子太多,你出现肯定会炸锅的,就老实待在酒店,等我去完舞团给你打电话。”
“行。”薄桑应完,低低笑起来,晚上说话的尾音带着点恼人心尖的慵倦:“我愿意被你金屋藏娇。”
她耳朵微微发热,戏精的劲儿上来,配合:“嗯,不能白藏,你得做好本分,尽力服侍我。”
“明天领了证回来,我一定尽心尽力让你满意。”
“……”
话题说到这,温洛洛记起来,自己在生理期,不免有些失落郁闷。
她生理期一向不太准。
哪天来不好,偏偏挑了个这时候来。
温洛洛那点蠢蠢欲动的旖旎心思清醒了。
此刻,能听到薄桑的声音,她挺满足了,善解人意道:“你快睡吧,今天累了一天,晚安。”
“晚安。”
薄桑依旧跟以前一样,说了晚安的结束语也没挂断。
他会等她先挂断。
温洛洛嘴角弯着甜蜜的笑,挂断电话,关了玉兰灯,安心躺回床上。
夜晚的琢岛褪去喧嚣,很寂静。
她要赶紧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和薄桑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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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琢岛大太阳天比较多,阴雨天一年也只有在六七月份时才连续出现。
第二天大早,温洛洛把户口本证件检查好后,放进随身的包里,她照常对着镜子涂了口红就想出门,走出几步,想起结婚证会有两人的红底合照,于是折回来,化了很清淡的素颜妆。
温洛洛现在是潮汐舞团的一员,她需要遵守舞团规定,在去和薄桑领证前,到舞团团长何梦珍那里亲自报备。
不请假时,舞团里的人都来得很早。
温洛洛推开舞团的大门,在前台处要了张结婚报备表。
前台是个毕业不久的小姑娘,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便问:“洛洛姐姐,感觉去了滨城演出之后,快半个月没见你,这就准备结婚啦。”
“嗯,我没跟舞团一起回来,休了几天假。”
说着话,她低头填写。
与此同时,从二楼晨练的姑娘们边交谈边下楼准备去食堂,话题似乎是舞团的首席秦颖未婚怀孕,为了结婚保胎,选择卸下首席的身份,决心以后在豪门相夫教子。
舞团一般可以有一到三个首席。
但大多不会只有一个人,因为具有一定规模的舞团一年下来大约要演出百来场,每个剧目也会安排不同的主演,因此也不可能让一位舞者演员将所有的剧目都主场演下来。
首席是在舞团里舞艺和表现高超的人,也可以被理解为,是团里的台柱子,无数跳舞专业人的梦想。
秦颖的退出,对于她们这些群舞演员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
温洛洛背对着走廊,在前台填写表格。
陈佳眼尖,认出是她,脱离人群走过来。
“你销假了?是不是团长给你打电话说首席空缺的事了?”陈佳好奇问。
“没有,我是来办别的事。”温洛洛回。
陈佳“她们都说团长看好你,这几天说不定就提拔你做舞团首席。成了首席,独舞,肯定是会有的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这话没错。
进入舞团里的每个舞者,都有梦想要在剧院独舞,如果能成真,没有人会不开心。
然而,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