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宁配合了许久的态度此刻发生了改变,他一口咬定:“我没杀他们。”
“那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魏季宁不答,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他们两个人可是一伙的,有可能提前串好口供,我劝侦探也再重新怀疑一下他俩。”魏季宁笑道,“毕竟那遗嘱跟白文兰说的又不一样了。”
白文兰自然不想让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来,她立刻辩解道:“那铁盒是锁着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还有这样一份遗嘱?!我刚刚说的就是我爹当着我的面写的那一份,这一份我不知道!”
“策划二十多年的事我承认,杀周万兴我也承认,但杀他们俩……我不承认。”魏季宁这次咬住白文兰不放,“你现在几乎可以算是白家的下一任少东家了,况且你连密室的密码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书房铁盒的钥匙所在?即便真的不知道,像齐探长这样把锁毁了,打开看完,再重新换把锁也不是难事。”
说完他还征求007的同意:“对吧,齐探长?”
007冷声道:“少废话。你别以为转移视线就能逃脱。你犯下的罪也得付出代价。”
魏季宁沉默了片刻,语出惊人:“如果我揭发某些人的罪责,是不是可以给我缓刑?”
007和林渊闻言都吃了一惊,他们俩对视一眼,随后盯着魏季宁:“你看到什么了?”
魏季宁看向白文兰:“昨天晚上我如厕回来,看到她从书房鬼鬼祟祟出来,然后去了密室。”魏季宁嘴角的笑扬起,“我偷偷跟了过去,发现白二也在密室,他们两个吵架了。”
白文兰面色微变。
林渊追问道:“然后呢?”
魏季宁继续道:“我听到她是为了遗嘱的事在跟白二吵,哦,后来她说家产可以不要,但她要跟周家小子在一起,还说要跟周家小子离开本市。不过白二不准她离开。所以,后来俩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
“白二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竟然还想着这些事?!你弟弟失踪了,尹一水可能潜藏在什么地方等着找我们大家报仇呢,你想丢下白家跟一个外人离开去逍遥,太不懂事了!’”
这段话魏季宁学着白建业的语气说的,还挺惟妙惟肖的。
周铭代替白文兰跟魏季宁辩解道:“兰兰跟她爹因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了,就算你看到他们争吵又能代表什么?”
魏季宁脸上的笑容有点烦人,他摇头晃脑道:“我还没说完呢。吵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吵到白二心脏病发作,可就严重多了。”
白文兰咬着下唇,垂眸不语。
周铭也有点诧异,他辩驳的话卡在嘴边,迟疑着看向白文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辩解。
林渊也看了一眼白文兰,然后问魏季宁:“你是说……白文兰对她心脏病发的父亲……见死不救?”
魏季宁笃定道:“我看到她犹豫着倒退,后来跑出了密室。把白建业独自留在了密室。”
白文兰眼泪在眼眶打转,似乎是在懊悔,又似乎是委屈。
周铭在旁边揽住她单薄的肩膀,喃喃道:“兰兰……你……”
白文兰趴在他肩膀哭道:“我后来又回去了,帮他服下治疗心脏病的药。不是我……我当时只是太气愤了……真的不是我……”
“你的耳环是那个时候掉的吗?”林渊问道。
“我不知道……”白文兰摇头,抽噎道,“可能是的吧……”
“我当时看我爹心脏病发作,慌了神,想找心脏病药,可是突然脑海里有个可怕的念头冒上来--我当时可能真的魔怔了,竟然想让我爹就这样心脏病发死掉……”
“我大脑一片空白,内心非常煎熬。后来等我回过神来,我竟然真的跑出密室了!”
“我跑出密室后,听着外面的雷电风雨声,心跳得厉害。几个闪电雷鸣之后,我猛然间又后悔了。他是我爹啊……我这样做是会被天打雷劈的!”白文兰擦了擦泪,颤声道,“所以我很快又跑回去了。给我爹服下心脏病药。”
“有人可以证明吗?”
白文兰摇头:“没有。”
“你跑出密室后,有没有注意到魏季宁在外面偷听?”
白文兰继续摇头:“……没有。”
很快她再次落下泪来:“但也可能是我给他服药不够及时,后来他还是病发了……”
林渊暂时无法对白文兰所说话的真假下定论。
他看向得意洋洋的魏季宁,眉头一皱,这个魏季宁,都做了这么多坏事了,竟然还毫无悔意,此刻揪住白文兰的错处,就开始大做文章……简直太可恶了!
林渊想到这里,又问了魏季宁一句话:“魏先生,你真的看到了白文兰从密室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