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世界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确。
在迟简准备乘贵宾专用电梯上楼的时候,她路过了一群似乎是刚办理完入住等公用电梯人。
迟简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确定这确实是一群青春学生。
他们穿着统一的外套,拉着统一的行李,就连戴着的帽子都是一样的款式。
他们脸上带着疲惫,眉眼中夹着化不开散不去的困怠,但是他们依旧面容带笑,双眼发亮,他们好奇地东顾西看,对于周围的环境发出不加掩饰的赞叹与欣喜,又时不时聚在一起小声谈笑着。
迟简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并没有在这群学生身上分区过多的注意力,准备绕过人群径直上楼。
她怕给王老头带的鱼粉要坨成鱼块了。
但是她还是在即将拐过大厅向里走去的瞬间习惯性地抬眼看了那群学生一眼,然后她就停下了脚步。
一个穿着都与周围一样的学生回过了头。
他好像是被人叫了一声之后的仓促转身,但是还是让迟简清楚了看到了他黑色鸭舌帽下的面容。
竟然真的是云寒客。
但是他此时被人群团团围住,并且是最贴近电梯的那一排,所以在下一轮电梯下来之后,他就被人群的洪流不由分说地冲到了电梯里面。
迟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到电梯亮起的楼层之后转身踏入了大厅内部的专用电梯。
她拿出手机,点点滑滑一小会儿后给备注为‘老王头’的对话框发去了消息。
‘亲爱的老师,要告诉您这个消息我表示十分遗憾,您的夜宵我在路上拿来喂猫了,不过我又给您点了一份外送,一会儿还辛苦您给外送员开个房门’
迟简停到了41层
她走出电梯,朝着这一层公用电梯的方向走去,一群学生在叽叽喳喳地说话,迟简不难判断他们所在的方位。
这次一共上来了二十几个人,先迟简一步上来的他们现在已经在拉着箱子朝各自的房间走去。
迟简一眼就认出了云寒客的背影。
就算他们穿着同样的装扮。
云寒客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他们在上京城的学校中通宵排练之后又在机场里等了六个多小时,不让吃东西期间只能饮水充饥,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谁知道接他们的客车又少了两辆,多出来的六十几人又挤在了其他的几辆车上。
他坐在最后一排,而后来上车的人也在不断往车后挤来,没有吃饭和休息的身体再加上不够充足的氧气供应,云寒客很快就在短短半个小时的路上晕了车。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好疲惫,空到绞痛的胃袋,因缺氧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以及长时间没有休息的身体。
云寒客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他从口袋中拿出房卡准备刷开房门。
就在房间门锁发出‘滴’的声响的同时,一直手从身后越过他推开了他的房门。
!!
云寒客一个激灵。
这一秒钟他疲惫的大脑想到了一万种青少年酒店遇害案件。
“谁?!”
他猛地扔下行李箱,紧紧的重新关上房门,而后又双手握拳准备给身后的威胁一个肘击。
却没想到自己的攻击被对方轻易地格挡了下来。
云寒客浑浊的大脑响起警铃,他猛然转身。
顺着依旧握着自己肘臂的手,他抬起头看去,却楞在了原地。
“迟…迟简?!”
云寒客瞬间卸力,看着面前熟悉面孔的来人一手握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提着不少东西的手还拉着自己的行李杆,不知道怎么出声。
“你怎么在这儿”
被迫接下一记肘击的迟简回答到:
“防范意识不错”说完她又指了指房间:“先进去吧?”
“哦……”
云寒客心虚地低下头,重新刷开了房间的门。
房门被打开后迟简就昂首阔步地迈了进去。
她先是将刚才捡起的行李箱放到床侧,接着将手中提着的几个塑料袋放在桌上,最后伸手将宽大的外套一脱挂在衣架上,就和回自己家一般放松自在地坐在了桌子一边的沙发椅上。
“愣着干什么,给你带了点儿东西,饿坏了吧,先垫一垫肚子。”
一边说着话,在发现那人没有任何声响后,迟简回头寻去。
发现后者仍然站在门口处看着自己,帽檐微斜,几簇碎发从侧边扎出,一双细长的上挑眉眼睁得浑圆,像是还未明白现在的情形一般。
在听到迟简呼唤自己的声音后,云寒客才反应过来。
他脑袋昏昏的就进了房间,与迟简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但是他却分外的拘谨,在听到迟简的声音后便小步跑向桌边坐下,都没有将外衣脱下,也没有整理自己的帽子或是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