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外婆一定会高兴,她会高兴自己的这个决定,也一定会在天空的尽头庇佑这两个孩子。
最后他在小女孩儿的泪眼之下离开,透过反光镜看着站在门槛外目送他们的两个小小的人,云寒客的心也柔软平和了许多。
在他们俩人驱车回到城里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是云寒客仍是不依不饶,非要在今天晚上就为那两个姐弟置办完全。
“不行!必须今天!翠翠晚上睡觉没有棉被盖,生病了怎么办!”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她们晚上没饭吃饿着了怎么办!”
“还有!东东的开裆裤都湿湿的,洗完哪儿那么容易干掉。”
“你可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此时那个冷血女人的左右手都拎满了手提袋。
迟简被训着话,好容易才插了一嘴。
“明天也……”“不行!”
被怼回来的迟简再次失去了说话的权力。
但是这次真的不是迟简冷血,她也知道云寒客想要为那两个姐弟置办东西,也已经准备好明天命人来仔细采购,她都决定要资助这两个姐弟到长大成年,还能一下子反悔不成?
况且。
徐翠在她们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将崭新的土炕烧的发烫,而且在她们去的时候小大人就已经为她和弟弟准备好了晚上要吃的米汤和咸菜。
但是云寒客不行,他必须要今晚就将东西送去,好像差一秒这小姐弟就能扛着屋子跑了。
看着风风火火走在自己前面,并且不断念叨其在车上所列清单的小漂亮,迟简只能任劳任怨地跟在后面。
至少因为这件事,云寒客终于又重新鲜活了起来。
前一段时间虽然平静也冷静,但终究还是陷在了沉痛与颓丧当中,现在因为徐翠徐东姐弟的出现,云寒客终于又重新染上了黑白以外的色彩。
在两个人采购结束,再一次往返与城乡之间后,月亮早就已经挂在了黑夜的最高处,路上的车与行人渐少,两人也终于回到了住处。
迟简在J市也有不少项目,所以在这里也有安置房屋和汽车,她在来之前就让保姆将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所以两个人一回去就可以休息。
房间很大,是和上京城一样的平层,所以有好几个卧室和卫生间,刚回来的两个人同时在主次两个卧室内洗澡。
云寒客曾经问过迟简,他好奇为什么迟简不像其他富豪那样住一栋超级大并且好几层的别墅,再留个小院蓄个泳池,或者是请人种上一院的鲜花,将小院扩展成豪华的庄园。
但是迟简却好像是被吓到一样,她只是摆了摆手调侃道,
“小偷都在顶楼结婚生子了,我还在一楼找鞋呢”
泡在浴缸里,眯着眼感享受着身体下贴合人体的按摩装置,直到身上的疲惫都舒缓的差不多,云寒客才慵懒地从浴缸中走出。
回想着迟简平时展现出来的种种言行,又想到了她刚才被自己指来唤去买东西的样子,云寒客一边擦拭着身体上的水珠,一边笑出了声。
她真的太好了。
将身上擦干后,云寒客才站在镜子前准备将头发吹干。
镜前灯打在他的脸上,发尖还滴着水,水珠顺着皮肤一路向下隐入松垮系住的浴袍,云寒客拿起吹风机的手渐渐停下。
他看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也在看着他,他抬抬手,对面的自己也抬抬手,他又用抬起的手顺着自己的唇一路触摸到了胸膛,镜子里的自己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云寒客怔怔地看着对面的自己。
因为洗澡后的慵懒,镜中人此时眼尾泛红眉梢轻挑,放松没有表情的眉眼还原了他们原本的神色,飞扬冷媚,魅惑天成。
冷白的皮肤在柔和暖光下变得更加透亮,脖颈优雅,锁骨笔直。
云寒客怔愣着,试探性地将本就系的松垮的浴袍微微下拉。
结果,春光乍显,美景招摇。
云寒客自己都看红了脸。
曾经他也知道自己长了一副绝艳的皮囊,但是因为许多恶心的人都会投来觊觎的目光,也有不少人嫌弃他男女难辨,所以他总是痛恨自己这副无用且会带来麻烦的皮相。
但是现在。
云寒客呼吸渐渐沉重。
看着镜子里的人,看到这副光景,无数回忆渐渐被唤醒,疯狂的想法瞬间将原本枯败在心中的树苗点燃,并且无止境地生长,直至占据他的所有理智。
‘没人能拒绝你的主动,相信兄弟。’
‘完全能将她迷得神魂颠倒。’
‘小孩子才表白,大人直接勾引。’
云寒客呼吸困难,他艰难地完成了一次吞咽,喉结轻轻滚动。
勾引……
迟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