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好,好到害怕第五张扬见了他都认为他是在请假享福,所以直接就拒绝了这对新晋情侣的探望。
不过私心却是,他不想看到这两个目中无人的恶臭情侣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
“好~”随着声音来的还有一杯蜂蜜水:“但是还是不能做剧烈运动。”
“像体育课什么的就不要上了,唱歌也要避免太过用力。”
云寒客接过水杯,看着仍在不断发松信息的迟简。
明明是四天前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却感觉好像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了。
那种窒息无力的感觉已经快要完全消散,虽然仍会悲伤难过,但是那也只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情绪中的一小部分。
她每天只会在有课的时候离开一会儿,而在其他时间全部会陪在自己身边,她会在他悲伤到痛苦的时候轻轻抚摸他的背颈,在安慰自己过后去写一通暗杀通缉。
也会在自己恨意发散到无法控制的时候紧紧的抱着他,在他情绪稳定过后再去写一通暗杀通缉。
她在家里装了一个云刚形沙袋,又在阳台上摆了一排云刚状靶机,她一边想办法为他顺心,一边又没有忽略他的仇恨。
现在母亲遇难已经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虽然在迟简的通知之下没有一个人会在他的面前谈论,但是他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逝者已逝,不能让生的人失去生的意义,他不是冥顽不灵的人,也明白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云寒客坐在迟简的对面,他端着水杯愣愣地盯着迟简,迟简发觉,一抬头果然看着小漂亮又在盯着自己发呆。
迟简叹息,她真的想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云寒客不要这么盯着她看。
这几日这人动不动就盯着她发呆,恢复了的伤口长出新的皮肤,被养的水盈莹的人就像新剥壳的鸡蛋,再这样下去迟简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对其下手。
但是思及对方最近的精神状态,迟简还是决定过段时间再去提醒,就当是对自己的考验了,无欲者必有所大成!
“还有一件事。”
迟简突然开口,云寒客发散的思维重新回笼,他微微歪头,似乎在询问那是什么。
迟简将刚才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对方:“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云刚疑似J市拐卖妇女案的外逃主犯,如果证据属实,改日必会被判死刑。”
云寒客微微诧异,他知道,那是刘兰兰涉及的案件。
看着对方传来诧异的眼神,迟简继续解释,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走向,但是这是刚才她的警察老友给她发来的最新情报。
“我也不知道,”迟简举起手机:“梁警官说的。”
以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云寒客没有去看她的手机,而是镇定开口询问:“坏消息呢。”
他不管云刚到底参与了多少犯罪,他不专业,也不是当事人,他只知道那人一定会死就够了。
迟简偷瞄了一眼,发现云寒客是真的情绪稳定,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坏消息就是,J市警方在云刚供述的位置确实挖出一堆骸骨。”
云寒客拿着水杯的手顿住,闻言也没有其他动作。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迟简明白他是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他此时不哭不闹,但是颤抖的发丝已经出卖了他汹涌激荡的内心。
“不用忍着,你要不哭一哭。”她也知道云寒客是不想自己担心。
最近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连何医生都在说每次进行的心理治疗都带有自我强迫的色彩。
但是云寒客没有采纳她的这个建议:“不用。”
他没有那么脆弱。
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哭喊着要去杀人,他只是停顿了半刻,便再次响应了迟简。
“我想去J市”
一堆骸骨。
迟简在措辞上一向谨慎,她没有说一具尸体,也没有说一副白骨,而是说一堆,一堆骸骨。
坐在一边,看着云寒客的迟简像往常一样,毫无条件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好。”
好像只要他想,她就永远不会拒绝自己。
云寒客抬头,看着已经打通电话的迟简,握着水杯的手指相互摩挲,轻轻用力,白皙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凸起。
……
晚上的时候,刘氏夫妇给迟简打来了电话,接到电话的迟简抓起衣服就出了门,只留给了他一句可能会比较晚回来的叮嘱。
云寒客看着离开的迟简,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昨晚晚餐的王阿姨也早就离开了,窗外也早就被浓郁的墨黑笼罩。
“客客,你要吓死我了。”
电话那头赫然是第五张扬那头张扬的红毛,此时他的大脸怼在镜头上,一脸严肃地探查着许久未见好友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