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简点了点头,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自己现在还有云寒客的事情没有了结,再加上学校那边的课程,突然要离开大半个月还真不是一件好协调的事情。
在他们几个富N代谈论生意的时候,外边的演出早就开始了,云寒客透过一整面透明的玻璃墙看向外面,彩色的灯光打亮了纯黑的眸。
一层高的舞台大而宽敞,而他这个方位是最能欣赏到全场的位置,十多米屏幕上光怪陆离,屏幕两边的墙壁上都是由一片片反光材质编起的海浪形状。
环绕整个空间的细长白色灯光相互交织在顶端,舞台下方与舞池之间的一排凹陷被黑色的墨水填满,反射出五彩斑斓的波纹。
舞台两边有两个对称的回旋发光楼梯,每一届台阶都被灯光打出破碎的朦胧感,回旋楼梯前还坐落着两个十米高的雕塑,由彩色宝石填充雕塑散发出无比奢靡的气味。
翟子琼将金礼城打造的是完美的,是能够媲美现代皇宫的极致。
云寒客坐在高处的地方,俯视着全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认真地欣赏着每一个演出的表演者。
金礼城每周末的演出都会持续很长时间,但是云寒客在看完最后一个节目的时候还意犹未尽。
金礼城的大型周末演出无疑是精妙绝伦的。
他能够感受到她的建造者对它所付出的精血。
这里随便的一场舞台就能够与电视台的晚会一教高下,这是真正艺术与艺术的碰撞,是不会被阉割和恶意控制的精彩呈现。
她们不会因为服装暴露被否决能力,也不会因没有正向的理念就被摔打在恶意的泥泞道路上。
这是自由的,是所有艺术者向往的真正的自由。
云寒客被这场舞台触动了。
即便在最后帷幕落下,舞者与艺术家们扬着感激的笑容与泪谢幕退场,即便周围重新充斥了能打进灵魂的金属重低音,舞池里又摇曳着身姿婀娜健硕的年轻男女。
但是云寒客还是没有从哪一场演出里面回神。
这全都是仅属于有钱人的艺术。
或许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看到和听到,他们只能生活在自以为自由与崇高的世界里,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在生活的悲情与磋磨之下荒渡一生。
就和他一样。
云寒客眼神空洞的对着已经落幕黑暗并且站上唱片骑师的舞台。
迟简早就看惯了这里面的每一场演出,并且觉得这些也无所谓好坏,所以她不能理解云寒客此时的呆愣。
她抬起手在云寒客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困了吗?”
她看着云寒客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了。
云寒客回过神,他看向迟简,但是眉目间却带着些微不自知的哀丧,
“没有”
这个神态将迟简吓得不轻,她看着云寒客眼中盛满的悲伤,心情也随着消沉了下来。
“不要难过”
灯光昏暗,迟简以为云寒客哭了,她抬起手在后者面颊上擦拭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并没有流泪:“还生气呢?”
不就是道歉吗?
迟简虽然不知道自己那里惹到了云寒客,但是现在这个小漂亮用这种受伤的眼睛看着她,她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
“不是,”云寒客抓住了迟简的手腕:“我没有生气。”
紧接着他闪着亮光的眼睛微微弯曲,对迟简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谢谢你,我很开心。”
……
在结束了这场会议之后,每个人都准备回家。
除了沈承修的云寒客没有喝酒,其余三个人多少都小酌了两口。
此时一行人在金礼城外面等司机将车开出,除了沈承修。
这人慌忙之中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他们有急事之后就一溜烟飙出了一百余米。
“你听到了吗?”
翟子琼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韩景铄。
后者也十分配合,在偷听到自己好友通话过程后,好不义气地阴阳了出来。
“什么,胃痛?站在原地别动,我这就来!”
音调扭曲的尖锐声音从韩景铄口中传出,说完之后还与翟子琼头对头地咯咯大笑。
迟简看着一旁阴阳怪气的表演二人组,十分嫌弃地领着云寒客后退了两步,直到她们退到了大门的阴影里,二人还在为刚才的通话表演。
迟简猜都不用猜,这通电话必定是古梦梦打来的。
沈承修从小被当作家族继承人培养,一直都是冷血无情古井无波的心,但是自从遇上这个古梦梦,就好像是猫见了粮,鱼进了水一样的死活离不开。
如果不是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都要将这两个人当成言情小说看了。
迟简的车最先被开出来,但是开车的司机在将车开出来后却紧张兮兮地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