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与众姐妹们比邻而居,若是喜静的,便可以选择在自己房中歇息读书修炼,若是喜爱热闹的,便可以来到院中,同其他姐妹一起休闲玩耍。
院中的空地也没浪费,好些勤快的天女在屋前屋后都种下了瓜果蔬菜,有些还种了花。
在这样放松愉快的环境里,修为倒退的天女们很快就重新追赶了上来,而那些心志极坚的天女,也因此修为大涨。
惜辛看着本月的天女录上众人齐刷刷上涨的修为记录,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国都的天女们,修为最低的都有三层了,而最高的,已经马上要九层了。
这是一件很值得庆贺的事情。
而且天女录每月更新,上面时不时的,就会多增加些名字,是新觉醒突破的女子。
大多数是堂中天女的母亲姐妹或是女儿,她们受到了天女们的影响,思想也逐渐改变,一点一点的接受了新的世界,并成功踏入仙门,成为了新的天女。
但就在惜辛以为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意外又来了。
或者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天女的“娇女”家人们,不知受了什么鼓动,竟组织起来,在天女堂各处闹事来了。
她们要么在堂中的各处哭嚎天女不孝,要么跪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磕头求天女堂放了她们的女儿/姐妹/母亲。
总之,动静极大,还有人拿着白绫来,说要吊死在天女堂里,弄得天女堂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客人们被这些状似疯魔的妇人撵走,学生们也被哭嚎得头痛欲裂,连纺绣司和珍宝司的器具都被砸了好些,还是“娇女”们边哭边砸的。
天女们无法,想报官都不行。因为官府丝毫不管这些按例当判寻衅滋事的妇人,还放言道他们只管男子,女子之间的事,又涉及天女,那就交给司女监来管吧,他们管不了。
无奈之下,惜辛只好下令,天女堂各处暂时歇业,先将那些闹事的“娇女”抓捕起来。
为了不让天女们为难,惜辛还让她们错开地方实施抓捕,免得让她们自己动手抓了自己的家人,届时闹起来更凶。
然而人是抓回来了,要怎么处理,却是个大难题。
那些被抓来司女监的“娇女”连哭带骂,仗着天女们没对她们下重手便有恃无恐的想故技重施,把司女监也砸了。
惜辛冷眼看了一圈闹事的,整整齐齐的,全都是“娇女”,一个男子都没有。
可她却很清楚,这些素来以乖顺柔善为美德的女子们,若不是受了家中男人的吩咐,是决计不敢这样出来“抛头露面”的。
男人们,隐在幕后。
他们想借刀杀人。
到时候他们身上滴血不沾,拍拍衣袖就能挑拨天女与其他女子的关系,还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惜辛看着这些甘愿被男人当枪使的“娇女”,觉得她们很可悲,但又同样可恨。
为什么放着人不做,非要去跪着做狗呢?
司女监的女吏们也头痛得很,聚在一起商议该怎么解决这些“娇女”。
惜辛坐在上首,问道:“大家有什么想法么?说出来一同参考参考?”
有一人问道:“不若将她们赶回去?”
惜辛摇摇头:“不行,今日赶走她们,明日她们还会来,无济于事的。”
又有人道:“在堂中各处增设护卫,以后不许她们踏进天女堂大门?”
惜辛还是摇头:“不行,现在大家的生意也好庄子也好学堂也好,人都越来越多,生意活计也越来越多,没有更多的人手来做护卫了。”
“而且,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呢?增设护卫不可行。”
有性格果决些的头领道:“不如重罚!当众给她们狠狠打一顿板子以儆效尤吧!否则,她们还真以为咱们拿她们没办法呢!”
惜辛还没开口,立刻有人反驳道:“不可!那毕竟是堂中姐妹的家人啊!”
刚刚开口的那位又冷笑了一声:“家人?你见过把人往死里逼的家人吗?你拿她们当家人,人家拿你当仇人!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反驳那人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又有人迟疑道:“.............可她们毕竟与咱们同为女子,咱们是否应该对她们宽容一些?”
主张重罚闹事者的那位女修又冷笑道:“宽容她们,好纵着她们下次再来闹事么?!”
她一拍桌:“这些‘娇女’明明自己也是女子,却甘愿做男人的走狗背刺咱们,咱们若是什么都能宽容,那她们以后必然变本加厉!”
温和些的女修觉得这话虽然有些道理,却似乎又有些偏激,于是她道:“可她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她们从小学着三从四德长大,也是受害者,成为如今的样子也并非她们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