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头雾水,宁安回到帐篷里,塔兰每晚都要去“巡逻”,但她觉得这只是一个借口。
他应该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里只有她和神两个人,也许在更远的某处,弥亚正在看着他们,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神,刚才的那个人,您认识吗?”
“不认识。”
看神半点不在乎的样子,宁安明白神侍是真的神侍,不是神明假扮的。
这么想有些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一位受人尊敬的神明怎么会跟着她?
只是对方相似的面容总让她觉得心里毛毛的,现在确定之后就舒服多了。
“神,该休息了。”宁安将软绵绵的被子往身上一盖,一滚,几层叠加就把自己裹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蚕宝宝。
自从上次跟神抱着睡,半夜却被压迫感弄得胸前隐隐作痛,她就发明了这招,效果不错,神也很满意。
“宁安,我喜欢你这样。”神的手一捞,宁安就来到了他身边。
他的神侍手脚都被捆住,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眼睛眨啊眨,好像在疑惑他怎么还不躺下来。
每天的例行观赏时间,宁安还没有习惯。
她和神四目相对,她没有玩谁眨眼谁先输的游戏,因为神一直盯着她,金色的眼睛如同光芒永不熄灭的太阳,她有点抵抗不住。
用眨眼来掩饰心慌。
过了一会,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头,试探性地问:“神,把荧光石收起来吧,已经很晚了。”
神睫羽轻颤,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将照明的石头收起来。
黑暗丝毫没有降低他的感知能力,他看到宁安闭上眼睛,漂亮的红色被掩盖,没有觉得不悦。
“宁安……”
“嗯?”宁安将手努力伸出,拽着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点,心理上好像能更暖和一点。
弥亚就像一阵凛冽冬风,将秋日的清爽通通驱散了,让宁安恍惚又回到了极寒时刻。
神将她又往他的方向拢了拢,因为被子裹得好,神不能和她的腿纠缠在一起,只能搭个手臂,她觉得这很不错。
“宁安,我觉得你……很可爱?”神自己也不确定,他将问题抛给了她。
默默将被子又往上提了提,遮住下巴,宁安想了想,判断这个话题并不危险,可以继续讨论:“您为什么这样觉得?因为,我长大了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想要把你藏在我的身体里,我可以代替被子裹住你。”神没有把话说完,他还想将她露出来的脸庞都染上他的气息,她要是哭的话,他就用她不怕的人类形态舔干净,这样表面上没有了,但实际上还有。
她不会发现。
宁安不知道神在打着多么危险的主意,她认真地给神说明了他是做不到的:“神,女性的肚子才可以藏另一个人,那是她的孩子,小宝宝,你不可以。”
被否定的神被宁安提到的另一个词吸引,他冷不丁出声:“宁安,你会有孩子吗?”
……
宁安沉默,她为什么要和神探讨生理知识。
“我不知道,之后再说吧。”孩子什么的还太遥远了,她从没想过。
“宁安,你不要藏另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要的话,我帮你藏。”神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她的头发,说出了让宁安呼吸一滞的话。
……
也许她应该让塔兰给神补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神,我好困,睡觉了,晚安。”宁安果断结束这个话题,打了一个哈欠,睡遁。
“晚安,宁安。”
第二天,宁安在阵阵香气中醒来,她不明白塔兰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好吃的,每次都勾得她一咕噜爬起来。
“宁安小姐,我在旁边找到了一个偷窥的下流人,真是糟糕的行径。”塔兰一身劲装,四肢的位置绑了硬甲,和一边被绑起来,白袍委地的弥亚形成鲜明对比。
“啊,这个……”宁安和塔兰解释了一下目前的状况,毕竟也是神侍,他胆子也太大了。
和神一样无所顾忌。
塔兰将一种紫色的果子切好,手中的刀利落地扎进木板里,裂缝绽开,看得宁安眼皮直跳。
“宁安小姐,你太好心了。要是他是坏人的话,半夜去偷袭你和大人该怎么办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弥亚抬起头,语气平静:“我不会做那种事。”
“哦?”塔兰抽出腰间的匕首,走到弥亚面前,饶有趣味地问:“你是在暗示我会做那种事吗?”
“塔兰……”
“宁安小姐,他居然这样污蔑我,你觉得是不是该惩罚他?”塔兰快速截住宁安的话,小巧的匕首在指尖翻转,眼角下垂,弱化了猫瞳带来的诡异感,要是忽略他手中的利器,还真能多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