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狗一样,围着徐淮屿嗅了嗅,“你身上的薄荷味哪来的。”
徐淮屿指了指阳台上的薄荷。
宋菁看了一眼,怪不得屋子里也总有薄荷味。
“你要睡哪边?”
“左边。”宋菁抱着被子躺下,徐淮屿关了灯,打开夜灯。
两人盖着各自的被子,中间隔着一条银河,宋菁睁着眼,一闭眼她就能记起当初做的梦,她就睁着眼看天花板问:“你睡得着吗?”
徐淮屿在黑暗里摇头,“不能。”
“那我们聊一聊。”宋菁侧身看着他,徐淮屿闭着眼睛,喉结滚了滚,“好。”
“我听张医生说你刚到市医院的时候因为失眠也吃过一些药?”
“嗯,那时候第一次做手术压力太大,失眠了一阵。”
“那你怎么不找程成聊一聊呢?”宋菁一直认为跟别人沟通,别人给予安慰和建议是渡过困难最好的方法。
徐淮屿笑了一下,“他当时还自顾不暇呢。”
宋菁懵懂点头。
“他的导师是陈教授。”
宋菁哇了一声,“那他好惨。”
“那时候他每天顶着黑眼圈,有一阵看见陈教授腿就打哆嗦。”
宋菁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你呢,害怕陈教授吗?”
“还好,没那么害怕,我只跟过陈教授两个手术。”徐淮屿说。
“哦。”宋菁双手垫在脸下,心里想着他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呢,说聊天就纯聊天啊。
她现在还不困,纯聊天就纯聊天,她想多了解徐淮屿,“你的名字谁给你起的。”
“我爸。”
宋菁想起徐淮屿信里提到过,沉默了一下,眼角有些湿意。
“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徐淮屿说。
他翻身两人面对面,但徐淮屿并没有睁眼,他依旧闭着。
“为什么?”
“我不喜欢屿这个字,岛屿,我有时就想是不是因为名字有一个岛屿,所以我生来好像注定是一座孤岛。”
宋菁看着他,他眼尾有泪水涌出来,夜晚放大人们的情绪,她很少看到这样的徐淮屿,她很心疼。
但宋菁声音轻快:“那你知道我小名叫什么吗,叫青青,我妈给我起菁这个字希望我将来能成为菁英,我爸呢觉得好是因为菁是由草字头和青组成的,青草最有韧劲,能在绝境成长,孤岛也会有生机,会有青青草地,我长在你身上,一点都不孤单。”
话说完,宋菁离着他又近了一些,她觉得自己依旧是个坏蛋,她喜欢这样有破碎感的徐淮屿,只见他湿漉漉睁开眼,宋菁捧着他的脸问:“我能吻你吗?”
徐淮屿盯着她,眼神幽深明亮,只不过他没给宋菁答复,反过来将她扑倒,滚烫的吻袭来,同今天饭前的吻不同,他很温柔,轻啄又吮吸。
徐淮屿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宋菁也不甘示弱,她早想咬他的喉结了,不过说咬也算不上,她用牙齿轻轻磨了磨他的喉结,然后用舌尖扫了一下,便听到徐淮屿闷哼一声,她的手被他举过头顶,他俯身咬她的脖子。
宋菁扭动了一下,有求饶的意思:“别咬出印来,明天还要见慧芳女士。”
徐淮屿捏着她的后颈,吻了下去。
宋菁没想到徐淮屿的反差会这么大。
宋菁是一个不服输的好强的人,她不甘于被徐淮屿掌控,她碰了碰他的喉结,低头亲了亲,刚亲一下。
他将宋菁抱起来,伸手从床头柜最下面翻出一盒。
宋菁一愣,徐淮屿看出来她的不解,红着脸,“医院发的。”
其实徐淮屿有些克制不住。
徐淮屿准备好再次俯身吻下去的时候,宋菁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吻了上来,她感受到了,脸有些红,真要开始她又有些害怕。
男人在这方面估计都是无师自通的,宋菁本想掌握主导权,哪有她掌握主动权的份,她是没想到那么温和的徐淮屿,有另一种反差。
她疼就咬他的脖子,留下一堆印记。
两人结束后,宋菁背对着徐淮屿侧躺着,她已经很累闭上眼。
“怎么了?”宋菁迷迷糊糊地问。
徐淮屿蹭了蹭她的头发,“就觉得不真实。”
宋菁翻过身,吻了吻他的唇,疲倦问:“真实吗?”
“嗯。”
徐淮屿吻了吻她的耳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沉沉睡过去。
幸亏第二天宋菁是要休假的,她躺在床上不想动,徐淮屿出去做饭,早餐做好给她端过来,伺候的十分妥帖。
中午约了慧芳女士,徐淮屿要送她,“我也要去医院,一起。”
宋菁没拒绝,她在市医院门口下车,往不远处的咖啡馆走。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面上,宋菁仰着头看了看,她此刻身心都很满足,刚到咖啡馆,她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