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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上班不过两晚上,杜子腾已经通过竞聘上岗,成了天地银行老板。”范仁绮跟谢杏子她们总结道。
“你要这么说,我觉得大堂经理可不能算是老板吧,我还有进步空间。”杜子腾摸了摸脑袋,有点不自信。
天师嗤笑一声:“真老板可是阎王,你倒是挺敢想。”
“已经进步到地狱了,不知道再进步会到哪儿呢。反正,多想想你的前任吧,小美人鱼。”范仁绮拍拍他的肩,一脸同情。
天师很高兴地科普道:“啊哈哈,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微,就是什么都没有喽。全都是泡沫喔~……”
“等等,你们什么意思???前任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人鱼天亮变泡沫,意思是我也会死吗?”
“所以……”
“这场游戏的意义在于,不仅仅是没有工牌保护的人,呃,鬼会被捉,失败者会被扣工资扣死之类,还在于让玩家们自相残杀。
因为,黑无常念叨的是‘人数不对’然后因为‘管理不当’抹除了114号,我猜测,只有天师请捉鬼是天师那一方赢了,才符合人数要求。
也就是说,人数多的普通玩家赢了,大堂经理就注定会死。”
“???”杜子腾脸色如丧考妣。反手就想把工牌扯下来,但那个像是天师的那道符箓一样,紧紧贴在他的制服上。
他急得想把制服脱掉,但又想到制服的防御效果,有些犹豫,转而去借了一把剪刀研究起来。
范仁绮爱莫能助地摇摇头。
谢杏子她们昨晚在花圈店则是触发了一个名叫“采花鬼”游戏,但本质跟天师杀类似,也是用意在于让她们自相残杀。然后胜利者得到一朵纸花。
谢杏子拿给她们看,果然,纸花跟她们手里的纸钱一样摸起来湿滑微温,有皮肤般的触感和韧性。
现在很明显了,夜晚游戏里死亡的玩家,在凌晨上工时会被以各种名目“扣工资”然后死于非命。
胜利的玩家,则得到纸钱或者纸花这种奖赏,实则是得到了强制任务,必须实现上面附着的愿望。
至于不实现会怎么样……
看看天师就知道了。他几乎是被永远留在了这里,永远的“特邀玩家”,因为他拿到了纸钱却完成不了愿望,就得日复一日地重复。
范仁绮拿出纸钱:“上面的愿望是什么?”
“我掐指一算,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天师慢条斯理地掸掸道袍,令人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心还是玩笑。
范仁绮忽地一笑:“不,我问的是你的纸钱上的愿望。”
“唔……”天师难得地卡壳了一下,看她一眼,似乎带了些惊讶,这才讲出自己条件:
“是这样,我下来是要找一个小姑娘的,她被拐卖后失踪了,留下了一张纸钱。……总之,你帮我找到的话,我就告诉你你的纸钱愿望。”
“小姑娘?”范仁绮蓦地想起了那童谣。如果她没记错,那正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不会这么巧吧?
不,不对。
就应该这么巧。这是设计好的副本,它当然会早早地把线索放在她们面前。
她倒要看看,走到最后是什么。
一番合计以后,范仁绮带着其他人重新回到她一开始醒来的地方,类似职工宿舍,就在天地银行的背后。
“我当时听到声音是从床底的方向传来的,但是我以为就是那种普通吓人的鬼故事设定,而且急着找杜子腾汇合,并没有去检查。”范仁绮一边说,一边转向杜子腾:“你的工牌也是在床底找到的,对吧?”
杜子腾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噢是是是的。”
范仁绮点点头,准备一会儿进屋先把床掀了。但还没等她靠近房门,走廊的灯忽然全都熄灭了。
黑暗里,大家不知不觉都停了下来,有些防备。
寂静中传来一些响动。
“咚”“咚咚”
像是有人在拍皮球。
杜子腾咽了口唾沫,紧张地嗓子都发干:“呃……我,我的工牌是在床底一堆眼珠中间。
但,但是……只有眼珠。”
范仁绮明白了他没说出来的话,那些失去了眼珠的头颅都去哪儿了?
“嘻、嘻、嘻。”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你,你是谁?出来!”杜子腾色厉内荏地喝道。人却更加畏缩两步,挨近着墙壁。
谢杏子还想拉住他,可惜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