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前,啊,你我的纠缠与憎恨都是在四年前了……”
三年前,那正是芭蕾舞者上吊事件。也就是说,“那女孩”……而在此之前,她们就有所纠缠?
范仁绮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过来。
她们都曾是镜中幽灵。
木乃伊女士在前,笛女在后。那么……
哦,布蕾德(bride)。她终于知道笛女的薄纱为什么那么眼熟了。
原来如此!
范仁绮从寥寥数语之中拼凑出了事实真相。果然如她所料,另外几个事件属于另一条剧情线。
首先是三年前,当时的舞女——也就是木乃伊女士口中的“那女孩”,选择了自杀。——芭蕾舞者上吊事件破解,她是自己上吊的。
而木乃伊女士“继承”了身体,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并没有获得红舞鞋这一标记物的认可,一直以这幅干尸的模样躲藏在地窖里。——或许是该为下水道幽灵事件负责的人。
而更早之前,据木乃伊女士先前的交代,她是新娘头颅的主角。
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在当新娘头颅之前还有一个别的身份。毕竟,只需要一次标记物改换……
也就是说四年前,她和笛女布蕾德发生的“纠缠”就是一次镜灵的转换!
那缕染血薄纱,应该本来是新娘婚纱的一部分。范仁绮觉得眼熟是因为同样材质的头纱也好端端地呆在木乃伊女士的头上。
她从绷带间的缝隙瞥见过。
当时她没有多想,因为头纱很显然是新娘头颅的标记物。现在则更无需多想,发生的事情昭然若揭:无论是演员还是新娘,总归是要照镜子的。
镜灵运用了某些手段。
具体是迷惑人心,提出交易,还是直接攻击,这不得而知。但总之,那番争斗里,镜灵趁机占据了标记物头纱,成了新娘头颅,这才有后面想借芭蕾舞者的身体得到红舞鞋的种种。
乖乖,好一出无间道。
再想想布蕾德这边,也不逞多让。好端端的新娘被封入镜子里,成了新的镜灵,自己仅剩的头颅被偷走了,想来自然是恨意滔天。
但镜灵毕竟能够任意游走,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很快,她成为了如今的笛女。
总之,木乃伊女士实际是前任镜灵钻进新娘头颅拼芭蕾舞者的身体。
笛女布蕾德的变化则是新娘→镜灵→笛女……
一切呼之欲出,镜灵的脱困方法大概跟民间传说里的水鬼类似,必须找到下一个替死鬼。
范仁绮摸了摸下巴。
本来,有一点道德底线的她对这种事儿还会犹豫一下,可是眼前就有两位现成的有经验有资质的好人选。
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帮她们回去从事这份稳定熟悉的老本行工作也算做好事了吧。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具体替换的办法,或者说规则是什么?
通常,标记物可以靠决斗、窃取或者别的什么,但一面镜子如何做到拿到别人的标记物?考虑到魔镜的设定,是靠蛊惑对方吗?
可是,布蕾德的婚纱上为什么会染着血呢?
没等她想明白,笛女的回应便为她解了惑:“不错,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已经不再憎恨你了。
尽管你诱骗我将头纱放在一旁,又用镜子碎片趁机割下了我的头颅,致使我再也无法回去。
但我也让你付出了代价,那镜子四分五裂,你也跟着受了活活被撕裂的痛苦吧?”说到这儿,笛女拉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发出桀桀怪声,仿佛情难自抑。
原来,镜子碎片和染血的婚纱是这么来的啊。
范仁绮看见木乃伊女士不自在地转动了一下头颅:“拜你所赐,我倒是灵活极了。
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布蕾德。”
笛女:“我已经说过了,今天就是想谈谈对付那群破纸片们。薄薄的扑克牌很好割破的,不是吗?”
哇哦,笛女居然能够摒弃前嫌想谈合作谋杀纸片人?范仁绮忍不住要给她鼓掌了。
不愧是纸片红桃皇后最讨厌的人。
“嘿,新来的,你怎么看?”
笛女突然转过来,她的目光直视范仁绮,又打量了下镜子,在询问她们的意见。
范仁绮瞬间明白过来,她们想拉她和周周入伙,好故技重施,用镜子对付扑克牌?
毕竟,纸片人们不用上台,手段也只能在后台使用。镜子确实是个聪明的选择。
难怪木乃伊女士开口留下她们两个不速之客,笛女也没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