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像是被狼堵在洞门口的兔子，不管从哪个洞口跑出去，都能被对方稳稳逮住，顺便按在爪子下面，用舌头舔她。
草食动物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超强，她脑子里警铃大作，慌不择路找了个话题转移：
“哈哈哈有痣很正常嘛，我记得你不也有个痣！”
“……哦？在哪里？”
“就耳朵后，边……”
楼梯间里突然变得安静，炎炎连呼吸都屏住，在内心暴打了自己一万遍——
这个小世界她看不到的啊啊啊！
她慌得不行，挤出尴尬的笑，小脑袋转来转去：“那什么，我猜的！以前听说……很多人那个位置会长痣，随口一猜！”
顾容眼神幽深，等她机关枪一样输出完毕，才缓缓开口：
“我没问什么，炎炎何必急着解释？”
“……”
炎炎被他噎住，精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肩膀塌拉着：“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顾容手臂开始颤抖，从身侧到空中，再到炎炎后背的这一段距离，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虚虚笼着她，担心怀中是一触即散的幻影：
“炎炎？”
“嗯。”
炎炎主动靠在他的身上，身后的双臂确认她的真实，紧紧抱住她，不留一丝缝隙。
“全部想起来了吗？”
“记起来一部分，主要是高中和大学校园中的记忆，猫猫的距离现在比较近，自动遗忘程序发挥的作用大。”
“什么时候找回记忆的？”
顾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炎炎从没有感受过他如此剧烈的颤动。
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尽可能抚平他的激动：
“从沈岚宇拽到我头发开始，就记起一些模糊的画面，但是那些画面被经过改动。后来在泳池溺水，记忆一点点回归……”
“被改动？”
顾容抓住重要字眼，头脑飞快转动。
“对，属于‘容故’的脸全部被换成了一个陌生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
“那你如何确定，那个人就是我呢？”
炎炎在这个小世界没有看过他的脸，之前的记忆又被替换，她自己都说不出来为何会有笃定的结论。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解释，推开他的怀抱，用手指掠过他的面容，在脑海中拼凑出的五官带给她熟悉的安全感：
“我就是知道……”
接下来的话，被全部堵在了嘴里，淹没在他的唇齿之间……
*
“喂，沈哥，好久没有联系我，在忙啥呢？”
“没什么，找到了下一个目标而已。”
“哦哦，了解，顺利吗？”
沈岚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密布的疤痕可怖。
他转头，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照片，那是炎炎在书店看书时的样子。
“不顺利。”
沈岚宇用肩膀和侧脸夹住手机，腾出手找到一根马克笔，踩上床，把照片中炎炎的眼睛涂成深黑色……
话筒那头的人笑了几声：“没想到你能有栽跟头的一天！”
“少废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行，有话直说。”
“那时候关于咱们在虚拟世界中的猜想试验，我加入，可以启动吗？”
第80章 来自天使和恶魔的爱意20
顾容的吻来的又急又猛, 炎炎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脚后跟磕在台阶上，晃晃悠悠地站稳。
对方想要把她抱起来接着吻, 被她一把遮住嘴：
“这些以后再说！咱先说正事！”
“正事？”顾容握着她的手，吻了吻手心，“正事就是先让你吃饱。”
“所以你这一次也是我要找的人设, 恋爱脑哈哈哈……”
炎炎笑了一会儿，突然笑不出来了。
她在清醒状态下与人设范围亲吻, 按照系统以前介绍的规则，已经算作选定目标人设，完成任务。
那么刚才两个人接吻时, 为什么没有提示音？
“系统？”
脑海中一片寂静, 不仅没有系统的回应，甚至都感受不到与系统的联系……
“怎么了？”
炎炎摸着自己的脑袋, 满脸迷茫：“系统不见了。”
顾容想了想：“‘我以人设为食’？”
“嗯。”炎炎再次尝试着呼唤几声, 本该系统存在的角落依旧一片空白, “刚才在小孔那里它还说了话……”
顾容也集中精神与执行部联系，同样无法得到回应。
他微微皱眉, 很快调整成镇定的表情：“别着急, 咱们一起解决这件事。”
安稳感似乎能传染, 炎炎面色放松下来, 莞尔一笑：“嗯！”
没有系统、没有任务，炎炎第一次与顾容在没有任何监测的环境下，拥有二人世界……
她心血来潮，突然转身, 扶着护栏走上几级台阶。
炎炎背对着顾容清了清嗓子, 很快转了一百八十度, 衣袂翻飞，发丝扬起的弧度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