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江延,江延也只能摇头。
“什么情况啊……”程向雪后知后觉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说什么情况?”苏佳穗伸了个懒腰,笑道:“我跟纪景分手了。”
“吓我一跳,原来是……”程向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苏佳穗:“你说啥?啥玩意啊?”
“你又不聋又不傻的,非要我重复一遍吗?”
“不是,为啥啊?咋的啦?”
“不为啥,没咋的。”
程向雪笑了,挽着苏佳穗的胳膊撒娇:“你就跟我透漏一下内情呗,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
苏佳穗也笑了,很清楚程向雪压根不信她和纪景会真的分手:“小天鹅同学,你还是把好奇心转移到文化课上去吧,我和纪景的事,你权当不知道行吗。”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程向雪凑到苏佳穗耳边,小声问:“是不是跟你们班那个哭精有关系?”
苏佳穗前脚才让她打听季沐恬的事,后脚就和纪景分手了,不怪程向雪有此猜测。
“我要说有关系呢?”
“那我就让她在海高混不下去,挖墙角挖到我穗姐头上,这还得了。”
听听,这是什么炮灰发言啊。
苏佳穗可不能让她的小巴黎天鹅真成松花江大鹅:“心意领了,但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哎,江延,你给佳和补课的时候多带一个大橙子呗,这俩人水平相当,你也就顺便的事,耽误不了太多时间,回头我和她妈妈说,补课费按月结。”
程向雪眼睛一亮,马上将季沐恬抛之脑后,凑到江延身边献殷勤:“小江老师,我保证认真听讲。”
江延抿唇,犹豫片刻,在程向雪期待的目光中微微颔首。
“你答应啦!耶!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或许是又燃起了对江延的三分钟热度,程向雪格外兴奋,她一边放肆大笑一边对苏佳穗说:“以后周末我都去你家住!”
苏佳穗一直很喜欢程向雪的笑声,豪爽,痛快,仿佛天塌下来都无所谓:“行啊,食宿费怎么算?”
“等入冬!我给阿姨整个貂!”
“什么?”
“整个貂啊,咋了?”
江延还是没听明白,他以为程向雪要给孙女士一整只雕。
苏佳穗看穿他的困惑,解释道:“意思是买一件貂皮大衣,就东北人常穿的那种。”
江延终于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啊,原来是这样……”
他那带着点笑意的柔和语调又让程向雪小鹿乱撞了,程向雪双手捧着脸颊,娇羞的在苏佳穗肩膀上蹭来蹭去,哼哼唧唧:“哎呀,小江老师真的好帅哦,人家好喜欢——”
苏佳穗不由握紧拳头,恶狠狠的威胁:“你再这样我打你了。”
然而余光瞥见江延,他眼睫低垂,嘴角微扬,竟然是在笑。
……
那三个人在操场上,像是很开心。
纪景站在天台,尽收眼底,快要把牙齿咬碎。
陈旭肚子咕咕叫了半天,纪景就是不挪窝,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大哥,你还要抑郁多久啊,还能不能去吃饭了?”
“你看他们,你看他们。”
“我不瞎,关键看了又能怎么样呢?写一篇苏佳穗观察日记?”
纪景很沮丧的低下头,已经不是霜打的茄子了,是蔫吧茄子。蔫吧茄子说:“她一点都不受影响。”
“麻烦你收一收这副深闺怨妇的嘴脸,苏佳穗你还不了解,任何事在穿衣吃饭面前都不叫个事!讲真,这点你不服不行。”
“我服,我早就服了。”
纪景记得高一那会,好像是因为体育课他不换运动服,害班级被扣分,身为纪律委员的苏佳穗来找他算账,他们俩在操场上吵得不可开交,连年级主任和教导主任都惊动了,全跑来劝架,是真怕他们俩打起来引发集体斗殴。
可谁劝架也不如中午放学铃管用,一听到放学铃,苏佳穗赶忙说:“我得吃饭去了,不然会低血糖。”
纪景被晾在那,又生气又想笑,心想这人是饿死鬼投胎转世吧,干脆以后不要叫她“事妈”,叫她“饿死鬼”更合适些。
虽然这样想过,但纪景到底未曾叫出口,毕竟绰号里带个“死”字,实在不吉利,苏佳穗只是事多,爱较真,脾气暴躁,人却不是坏人。
苏佳穗啊……
纪景无力的伏在栏杆上,长叹了口气。
“差不多得了,走吧。”
“去哪?”
“上战场,战斗要打响了。”
“你想让我跟穗姐比谁更洒脱吗?”
“那不然?你怎么也得露一面啊,别让她以为你是躲在墙角哭呢。”
陈旭一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
纪景心情和脚步一样沉重:“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