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追悔便发作得频繁又凶猛。
可他却不想抵抗那股钻心蚀骨的疼痛。
感觉到手掌下的胳膊瘦得皮包骨头,谢锦瑟鼻子一酸,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皇兄……我让白染给你炼制解药,他不答应我就跟他闹……”
皇兄再这样追悔下去,她真担心他会把自己给追悔没了。
“傻丫头!都快当母亲的人了还哭鼻子。”
谢毅用左手给她擦掉滚下来的金豆子:“别去为难白染了,你好好为白家开枝散叶,皇兄的罪孽才能减轻些。”
白家一百多口人命,疾风军和定北侯府的两万精锐,这些,都是他欠下的债。
玥儿说得没错,他有何颜面活得逍遥自在。
……
韩昀璟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晌午。
寝室内。
顾以沫端着漆黑如墨的药汁,一勺勺往男人嘴里喂。
韩昀璟没喝几口,就闭着嘴巴不张口了。
“怎么了?张嘴啊?”
顾以沫坐在床沿上,将勺子抵在男人苍白的唇边。
“太苦了,不想喝。”
男人眼帘低垂,声音可怜兮兮的,像极了闹脾气不肯喝药的孩童。
顾以沫:“……”
“行,这药确实挺苦的,那先吃口蜜饯。”
她放下药碗,转而拿了一块蜜饯送到男人嘴边。
“张嘴啊?吃口蜜饯就不苦了。”
韩昀璟将脸别开,声音依旧低软可怜。
“娘子喂我。”
我这不是在喂吗??
顾以沫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这家伙不会是解个毒,把脑子给解傻了吧!
她忙用另一只手贴了贴男人的额头。
不烫啊!
不会是真傻了吧!
她复又将蜜饯往前送了送,声音柔柔的哄:“乖啦!咱们把蜜饯吃了,吃了蜜饯嘴里就不苦了哈!”
韩昀璟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抓住被褥,才绷住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
他再次将脸别开:“用嘴喂。”
什么东西??
顾以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矜贵清胄男人眉眼低垂,低沉嗓音透着委屈:“娘子不喂就算了,反正寒冰蛊毒已解,喝不喝药都无所谓了。”
嘚!
为了不喝苦药,这男人还跟她耍起赖来了。
可惜,想不喝药是不可能的。
不就是用嘴喂糖嘛!
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还能不会?
顾以沫呵呵一笑,站起身将蜜饯含在嘴上。
抱着男人的脑袋就凑了上去。
猎物主动送上门。
韩昀璟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单手将小丫头不盈一握的细腰箍进怀里,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顾以沫感觉整个人被制固住,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没等她挣扎后退,原本叼在嘴上的蜜饯,就被推进了自己嘴里。
“唔……干嘛呀……”
“吃蜜饯。”
西窗外。
花花和海东青从半空中俯冲而下,原本要闯进寝室的动作,在看见屋里的场景时,两只很识趣儿的打了转,落进了花花自己的房间。
寝室内。
顾以沫气喘吁吁瘫软在某个狗男人身上了。
她气恼的揪了一把手下的胸肌:“蜜饯好吃吗?”
看着小丫头咬牙切齿的样子,韩昀璟舔了舔唇,满脸餍足地颔首。
“嗯!挺甜。”
狗男人……
顾以沫起身,一巴掌拍在箍住细腰的大手上:“放开,我去端药。”
“不用那么麻烦。”
男人长臂一伸,便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碗拿了过来。
“喂吧!”
顾以沫翻了个白眼,可还是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往男人嘴里喂。
在喂到第十勺时,男人又闭着嘴巴不张口了。
这次。
顾以沫也懒得挣扎了,直接将药碗放回床头柜上,捻了一块蜜饯含进嘴里。
一碗药汁喝完,顾以沫被吻得腿都软了。
“娘子……咱们生个孩儿可好?”
以前韩昀璟身上有寒毒不能要孩子,如今寒毒解了,要孩子倒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顾以沫趴在男人胸口,闻言努了努嘴:“我还小呢!”
她还有两个月才十八岁,在上辈子来说,还只是个高中毕业生呢!
都没达到法定结婚年龄。
韩昀璟挑挑眉,干脆将小丫头捞到床上塞进被褥里。
“别人家的夫人十八岁,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你还小?”
“别人是别人,反正我没有二十二岁,是不会要孩子的。”
十八岁骨盆都还没有完全发育完善,且骨盆相对狭窄,难产和产后大出血的风险极高。
按理说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龄是二十五岁,可这里不是古代嘛!
真等到二十五岁要孩子,韩昀璟这狗男人都三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