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伏在地的房家四人,顾以沫接过红杏刚拿来的五份卖身契。
“昨日我和王爷商量过了,本妃会放了你们的奴藉,同时给你们一个庄子或是一个铺子,让你们方便照顾灵汐。”
她将手上的卖身契放到案几上:“你们商量一下是要铺子还是庄子吧!”
言罢!
她起身便要离开。
“老奴……谢大小姐大恩。”
房忠双手趴伏以地,嗓音里都带了哽咽。
他房家以前可是耕读之家。
可二十年前的三年大旱,让田地开裂无法耕种,他们逃荒到燕京。
然!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为了活命,他才带着媳妇妹妹卖身为奴。
这二十年来,他无数次后悔当初的决定。
尤其是看着二儿日益长大,其聪慧和天赋,完全有在科考上搏一搏的能力阿!
可他房家是奴藉啊!
奴籍,是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的。
他的二儿,生生被他给耽误了。
……
胡国和西北的急报,一封封由鹞鹰送回燕京。
西域草原十二部被萨蔓挟持的人质,也全都被接管胡国分部伴玥楼的傅弘启给救了出来。
然!
萨蔓挟持十二部子嗣,竟然只是障眼法。
他真正的后手,是扶持十二部有异心之人夺权。
短短几日。
整个西域草原十二部,有五部都换了酋长。
而其他七部的酋长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却也因为内乱伤了元气。
最后。
萨蔓联合归顺的五部近六十万大军,加上他自己的一百多万大军。
径直朝西北的玉门关开拔。
而韩昀璟率领的大军,也在白染和谢锦瑟大婚后的第三日,从燕京出发了。
而白染和谢锦瑟,则也在同一时间出发吴国。
镇国公府。
楚芸送走自己儿子,便想着去安慰安慰顾以沫。
可到了墨院,却没见到自家乖巧听话,美如画中仙的儿媳妇。
“房妈妈!沫儿她到底去哪儿了?”
早上璟哥儿出门时,她就没见到沫儿的身影。
后来在城门口送行时,她也没看见沫儿的身影。
她以为是沫儿不忍离别,独自躲在寝室里难过。
可如今她把墨院都翻过来了,却连小丫头的影儿都没看见。
这让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房妈妈捏着自己的手指纠结好半晌,最后一咬牙,将一封信从袖袋里拿了出来。
小姐怕姑爷太早知道会把她给送回来。
所以让她先瞒个两三日,再把这封信给拿出来的。
可想到这长途跋涉的急行军,小姐身体哪里能吃得消。
“国公夫人!这是王妃留给您的信。”
信??
楚芸瞪眼,立刻一把将信给夺了过去。
“娘!沫儿实在不放心夫君,便跟着大军出发了,您和爹在家等着我们凯旋的好消息吧!”
……
马蹄隆隆的骑兵,蜿蜒连绵的战车马车,最后是跑步跟着的步兵。
近八十万人的大部队,从出了十里亭后,就进入了急行军。
天高云淡。
海东青一直盘旋在队伍的上空。
一只鹞鹰从燕京方向飞过来,海东青立刻就迎了上去。
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海东青没在拦住对方的去路,嘶鸣一声就放鹞鹰朝自家主人的马车斜飞而下了。
晨阳拿着从鹞鹰脚上解下来的信桶,弯腰走进车厢内。
“主子!府里的信。”
韩昀璟一身银白盔甲,不止没折损丝毫矜贵之气。
反而衬得其更加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男人将视线从西北的军事舆图上收回来,伸手接过小小的竹筒。
“你媳妇,我儿媳妇在军中,你给我把人护好了,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韩昀璟看完信,眉心忍不住的突突跳了几跳。
小丫头片子。
昨夜他就不该心疼她,只要了两回就收手了。
才会让她有精力偷偷混进军队里。
“主子……出什么事了啊?”
见自家主子脸色发沉的用内力将信纸震碎。
晨阳也跟着把心都提了起来。
“没事。”
男人将手上的齑粉丢出车外:“一直小猫偷溜出府了而已。”
晨阳:“……”
小……小猫??
府里……有小猫吗?
任荀之轻咳一声:“需要队伍停下来修整吗?”
“不必,加快速度行军。”
小丫头接触过的,就只有五城兵马司的军医暑。
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在极速行驶的状态下,挺多久。
以此同时。
在距离前面主帅金顶大马车两公里外的军医暑的马车上。
顾以沫被突入其来的提速,给颠得差点没从软榻上滚下来。
红杏眼疾手快将自家小姐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