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满摸摸鼻子,心虚,又问谢知庸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谢知庸回他,让小二麻溜地送上温了许久的醒酒汤和白粥小菜,越满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心说没想到还真是谢师兄来接她回来的。
“明日去鸿城吧。”于谣锤棺定案。
越满忽然觉得小米粥不太香了。
真的,不想,走,剧情。
还是未知的剧情。
于谣见她停了筷子,以为她害怕:“师妹可以不去的。”
越满悄悄看了一眼谢知庸,见他没有拦着,干脆自己努力争取:“那不行,我得去的。”
两人没有说话,默许了,越满支起脑袋问:“怎么忽然这么急?”
于谣没回答,谢知庸也没说话,越满眨着眼,恳切:“不能告诉我么?”
于谣偏过头,不去看她,从传播途径上拒绝她的示好,她刚想义正言辞的拒绝,就听见谢师兄无奈:“瞒着师门去的。”
“!!!”
于谣见他说了,也吭声了:“鸿城与妖魔自有勾结,我和唐师弟已经回禀,掌门却置之不理。”
越满震惊,修仙界不是应该势不两立么?
“凝光匣已寻回,”谢知庸敲了下桌子,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不日掌门就会令我们归程,因此才要早早上路。”
越满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昨日落雨,今日的天也阴沉沉的,好像前路尽是未知。
*
魔王旬周遭常常绕着不散的魔气,阴沉沉的,传闻他所经之地,草木枯落,生人受死气缠绕萦。
旬慢悠悠地走进来,他没有脚步声,脸上的魔纹细细密密,让人看了生怵。
云乘听到动静,没有回头,声音冷冰冰:“鸿城的事,魔族怎么不守规矩?”
旬没想到他先问了出口,发出阴阴的笑:“云掌门大可息怒,我敢来,自是因为这事和魔族无关,掌门还是查查自己门派里的老鼠吧。”
他话刚说完,云乘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他皱眉:“吴青阳围堵我门下弟子,不是出自你的授意?”
旬又不应声了,发出那种桀桀的笑声:“掌门还真是……看来魔族要好好审视审视自己的盟友了。”
云乘被他激怒,一道掌风袭来,旬被他凌厉的掌风击中,散成一片黑雾。
眨眼骤忽之间它又恢复原样。
“先走了。”
随着黑雾散去,它撂下的话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云乘面色沉沉,望着谢知庸一行人传回来的信符,抬手,将它碎得干干净净。
*
越满一行人出行那天是个雨日,空气潮潮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谢知庸撑了把伞,把人送进马车厢里,林晓晓有些舍不得地扒拉着车窗。
“越师妹不要忘了我。”
越满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可恶,我估计不回去了。”柳城城主择优选了城中另一位颇有名气和能力的散修,柳西门却不行,林晓晓新官上任,要留下来处理好多事情,不一定能回去明净宗继续修习。
“没事没事,我会经常来看师姐的。”越满拍拍她的手,安慰。
林晓晓刀子嘴豆腐心,前几日天天在她们耳边说,好像巴不得她们早走,这会子嘴瘪得比谁都高。
“哎呀哎呀,”唐朝然掀开马车帘子走进来,见不得她们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又把帘子盖住了。
越满:……
林晓晓矫情完了,把手抽回来,很豪爽地和她们挥手再见。
柳城和扬落镇不少百姓来了,带着各类特产,恨不得让越满他们都带上。
礼貌地拒绝了百姓的好意,又让唐朝然在外面施法变了场白日萤火,百姓们才心满意足,给他们让开路。
越满靠在马车上犯困,干脆掀开帘子出去招谢知庸。
谢知庸见她出来了,给她施了个法术,那些雨水变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似的,一靠近越满,就自动避让开来,越满没见过这样的,新奇地逗着雨玩了玩。
玩到心满意足才收回手,问:“师兄冷么?”
早晨都是冷的,下雨天更是,越满一觉起来的时候冻得都悄悄塞了一件小袄。
“修仙人才不会冷。”唐朝然叼着根草,听到她的话,挑挑眉抢先回:“毕竟有灵力护体。”
平时摸鱼成瘾的越满偷偷地数了下自己的衣服数量。
她悄悄看一眼谢知庸,趁他不注意,眼疾手快地脱下围的披风给谢知庸。
谢知庸被迫被她厚厚的披风盖了大半个身子,大半张脸也被压住,露出两只干净明亮的眼睛,他抿抿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师兄别听他瞎说。”越满又分了一只手套给他:“修仙人当然也是可以冷的!这个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