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故栖好脾气的笑笑,直说道不会不会。大概是见三人态度如此好,老鸨不自觉吐露了几句心声。
那黄大人是上饶花楼的常客,最爱在风月场猎艳,府里侍君多是她从花楼里买回去的,老鸨和她认识,也是因为当初黄大人从她手里买回去个小倌儿。
最近又从她手里买回去一个,两人一来二去的,就这么熟悉了。
海故栖做出吃惊的模样,问,“年纪都一样大?”
老鸨捂嘴笑了笑,说,“哪能啊,头个买回去的,如今都快四十了呢。”
近四十岁,生的孩子都十七八了。
老鸨又说了几句,大概是看出来海故栖的兴致不高,折归玉看着又没什么表情,她找了个借口离开包厢。
闲度的时光总是很快,听到一楼有人叫嚷起来,三人从嘈杂的声音里听出,那九位美人的拍卖时间到了。
待唐指挥使打开包厢,楼上的包厢门全都开着,窗帘也拉起来,里面的人看下来一览无余,彼此也无甚遮掩。
只有她们三人稍显特殊,碍于逛花楼确实名声不好听,海故栖和唐指挥使后来也用□□遮着脸,毕竟两人尚未娶夫,要脸面要娶好夫郎。
折归玉扫视一圈,认出海逐月的身影,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人,说,“喏,你的好妹妹,怀里抱着两个的那个。”
海故栖顺着她说的去找,看到人后,语气非常勉强,“真是好一位风流的女郎。”
折归玉嗤笑,说,“你们皇室多风流情种,出了你这么个洁身自爱的才叫稀奇。”
海故栖不服,试图举例反驳,脑子里想遍所有皇室中人,尴尬的闭上嘴巴。
准备找个话题略过,找不到,唐指挥使呢?机灵劲儿哪儿去了,还不赶紧给她递个台阶。
等了又等,没等到台阶,海故栖决定看向唐指挥使,然后看到她没出息的张大嘴巴,傻傻的看着下面的台子。
真没见识,海故栖在心里对下属投去鄙视的目光,她倒要看看美人能有多漂亮。
营造出渔村装饰的三尺高台上,坐在最中间的少年,身穿流光溢彩的鲛纱长衫,赤足踩在沙砾上,脚趾浑圆可爱,小腿纤细修长,腰肢盈盈一握,锁骨白皙。
再看他的长相,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琼鼻皓齿,明眸善睐。
狠狠被美到的海故栖心底轩然大波,心潮澎湃之际,听到有人冷冷吐出三个字,“没出息。”
不出所料,肯定是折归玉骂她。
她转过脸来,对上折归玉眸中深深的奚落之色,脸色看不出来,都带着□□,都面无表情着呢。
海故栖为自己辩解:“看到美人,我的反应不对吗?”
“对是对,”折归玉嘲意更重,“下次说别人之前记得藏点表情。”
海故栖不服,除了你还有谁能看得出我的情绪波动?
折归玉淡淡哂笑,没回她。
看到折归玉一副出尘脱俗的姿态,谁能忍得住不说两句。
“你看到他,心里没点冲动,”海故栖指指心口,“震撼,失语,惊讶?”
折归玉瞥她一眼,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脑子有问题离我远点毛病多”。
“我现在对天底下的儿郎都免疫,”折归玉说,“如果你有幸见过沉未眠,你就能明白原因。”
好嚣张好笃定的言论,多年跟折归玉抬杠,海故栖条件反射,“我不信。”
机灵的唐指挥使点头如捣蒜,激动道,“真的真的,我完全能理解大人对这个男子不为所动,主君真的巨——”
她的“巨”大概拖了两个手臂伸直那么长的调子,才接上“好看。”
海故栖大为震撼,真情实感道,“你一口气好长。”
但是,女孩子的好胜心出现的总是莫名其妙。
海故栖:“凭什么?”
“?”折归玉好心情的解释原因,“我应得的。”
不如不张嘴,海故栖翻白眼,前所未有的想要给后宫填个人。
她感慨道:“我突然也想纳个妃子。”
折归玉罕见没怼她,轻笑两声,努努嘴示意下面,“喏,那儿。”
海故栖听懂意思,往下看,正好看到她们拍卖最边上的那个儿郎,叫价已经喊到三千两,而且二楼的人还没出手。
再看那个儿郎的长相,美则美矣,没有离安长得好。
没见识的女皇扯着统领大人的袖子,指着下面,“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那种都喊到三千两,我要是买了离安,今夜宫门都进不去。”
唐指挥使疑惑发问:“进宫门也要用钱?”有令牌不就行吗?
到底多年好友,折归玉解释道,“宫门辰时落锁,没有坐马车的钱,她赶不回去。”
海故栖抛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唐指挥使更不解,“咱们来的时候有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