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上讲台的时候,面对一群跟她差不了几岁的半大孩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的老师。
但慢慢的,她开始爱上在讲台上的感觉,理解作为一名教师的使命,理解那时候班主任眼里的担忧和期望。
不止是工作和业绩,她打心眼里希望这群少年少女能通过努力学习拥有一个灿烂光明的未来。
因此,她在和学生做朋友的同时也对他们严格要求。
叫何梦瑶的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子,平时就是乖乖女,成绩一直不错,特别是语文成绩。
但温子言发现,她最近这段时间总是不在状态,成绩也开始有了微末的波动,。
作为老师,温子言必须给她敲敲警钟。
何梦瑶站起来憋了半天,背到“大珠小珠落玉盘”时就再也背不下去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忘了?你最近成绩下降了,要把精力多放点在学习上面,放学去办公室找我。”
温子言叫她坐下,看了眼迅速低下头降低存在感的学生们。
“徐京则。”温子言看向何梦瑶后面的男生:“你接着往下背。”
“哇哦!”
“哇哦!”
刚才还拼命装鸵鸟的一群人瞬间来了精神,各个眼里都透着精光。
“接着背哦!”
“吵什么!你们也想背吗?”
温子言厉声震慑,一群人又迅速噤声,只是眼神一直在往徐京则方向瞟。
叫徐京则的男生是个学霸,常年都是年级第一,只是性子有些孤僻,失了少年人应该有的朝气。
温子言想让他融入集体一些:“开始吧。”
男生的声音很好听,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行了,坐下吧。”
“座中狗粮谁撒多,高一八班徐京则。”
温子言:“……”
温子言听着这句即兴改编的诗,再加上刚才一群人起哄的动静,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行了张扬,再起哄下节课让你背,背不下来就给我抄十遍。”
听她这么说,叫张扬的学生顿时捂上了嘴,投降道:“我不说话了。”
温子言下课后回到办公室就趴在了桌上,隔壁的老师笑了一声,问她:“等柳老师呢?”
她和柳夏关系好是全校皆知的。
温子言笑笑:“等学生呢。”
坐在她后面的是他们班的物理老师,闻言也问了句:“谁呀?”
“何梦瑶。”
朱振转过头:“那小姑娘挺听话的呀,犯事了?”
“也不算犯事,就是成绩有点下降,人也有些不在状态。”温子言有些不确定:“我怀疑是谈恋爱了。”
朱振转动椅子坐到她旁边,一脸八卦的追问:“是不是和徐京则?”
温子言吃惊脸:“你怎么知道?”
朱振一脸高深莫测:“也就你看不出来了。”
见她没说话,朱振又补充道:“我待会装作批改作业,你让我也听听呗。”
温子言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赶紧滚,你在这人家一小姑娘怎么说话啊?”
朱振也是开开玩笑,顺着她的话溜了。
“明天记得给我讲讲。”
-
陈秋月打扫完卫生,掐着腰长长的叹了口气:“累死我了。”
温季川放下垃圾桶:“你指挥,我干活,你还累?”
“我这叫统筹全局。”
陈秋月在沙发上坐下捶了捶腰:“往往做统筹的可比执行的累多了。”
温季川不跟她争辩,默默的开始喝茶。
“对了!”陈秋月一拍大腿:“不是说了今天要去办护照吗?才三点,应该还没下班。”
陈秋月又开始翻箱倒柜找户口本,温季川从杯子里抬头:“那个抽屉你上次翻过了,看看旁边那个。”
“哦。”这次陈秋月也不跟他争了,默默的翻找另一个抽屉。
果然,不消片刻就找到了。
陈秋月翻着户口本,不禁有些感慨:“一眨眼我都五十了。”
她说着翻了一页,突然从户口本里掉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什么东西?”陈秋月捡起小红本,而后逐渐瞪大了眼睛:“结,结婚证?!!”
温季川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是想女儿结婚想疯了吧?”
“不,不是,不是啊!”陈秋月完全被吓傻了:“老温!老温你过来看啊?!”
“看什么啊?”温季川起身:“神神叨叨的。”
陈秋月递上结婚证,又揉了揉眼睛:“你看,这是结婚证吧?是我看错了吗?”
温季川接过本子,也愣了:”没看错,是结婚证。“
“那上面的名字是温子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