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某些人不要面子想借着公众胁迫他,那他自然不能让人得逞。
上回话说得再决绝到底是私底下的,祁家还能粉饰太平,这回他要彻彻底底跟祁家断了关系,别想再攀附着他们谋求好处。
祁中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没法去说徐家不是祁宁的家,只能道:“这就说气话了不是?徐家和祁家都是你的家,以前的事儿咱们都说开了,往后不说了啊,都是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董岚则给丈夫帮腔道:“你爸说的不错,做人做事还要往前看,错了就改,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连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对不对?”
祁宁对这样的说教厌烦得很,他没有马上回答,慢慢将杯子里的酒喝完。
放下酒杯后他抱起手臂调整了下姿势,舒舒服服地倚在徐应钦身边,缓缓开口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跟你们之间没其他好说的,既然你们不把自己的脸面当回事,我也用不着替你们顾及。
“我只有一个家,应钦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祁家跟我没关系,我不欠你们,也不想要你们的所谓弥补,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祁宁语速平稳,语气平静,但说得坚决,没留一丝余地。
董岚和祁中锐对视一眼,都听懂了这份决绝,两人稍一沉默,看向了徐应钦。
祁中锐微微弯腰放低了姿态,谨小慎微地笑道:“徐总,小宁还年轻,很多话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可算不得数,等他再年长两岁就知道了。”
徐应钦看了眼祁宁,对方神情疏离而冷漠,没太多情绪波动,但他清楚这心情绝对好不到哪儿去,他握住对方的手,又轻轻拍了两下当做安抚。
随后他向祁家夫妻俩,道:“所以你们想提醒我什么?明说吧。”
祁中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想说的话根本没胆子直接说出口,他能说祁宁现在年纪还小阅历不够,有些事儿看不明白,让徐应钦别跟着犯糊涂吗?
等过两年祁宁后悔了想跟家里人修复关系了,到时候会一点不埋怨当初一点都不不劝着自己的爱人?
可这话他没法说,说了那就是冒犯徐应钦的颜面,偏偏对方听懂了他的暗示却故作不懂。
他不是不知道不少人暗中将视线投了过来,都在看热闹,但想到祁家他实在是没办法。
无论如何要争一争。
他看看妻子,被对方眼神催促和暗示着,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血缘关系哪儿是说断就断的,大家冷静下来好好考虑考虑再决定不迟,也免得一时……一时冲动犯了错,将来后悔。”
徐应钦冷淡地牵起嘴角,回道:“我的爱人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而我尊重他的想法和决定,这话说的够清楚了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徐应钦话音一落地,董岚和祁中锐的脸色白了个彻底。
祁宁不再看祁家父母,转回去坐好,轻轻扯了扯徐应钦的衣袖,“钦钦我要吃蛋糕~”
徐应钦跟着转回来,重新拿起小叉子,温声笑道:“宝贝,刚才已经吃了一块儿了,还吃的话,下次要到周末才有,这几天就不能吃了。”
祁宁张嘴吃掉徐应钦喂过来的蛋糕,眯了眯眼,小声辩解道:“这么小~就算一块儿吧好不好,刚才的不算。”
随着徐应钦和祁宁转开视线,程熙和他们自然没再去关注祁家夫妻俩,说说笑笑照旧聊天,就好像没看见别的谁。
被当成透明人的董岚和祁中锐尴尬自不必说,说是自讨没趣都是轻的,其他人刺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仿佛利刃一般,凌迟着他们为数不多的脸面。
她知道今晚上大概不会讨到什么好,但公众场合怎么也不会搞得很难堪,只是现在看……徐应钦根本不在意,难堪得下不了台被当成小丑的只有他们。
实力就是任性的资本。
察觉到祁家夫妻俩离开,徐岩嘲道:“自己偏心那么多年,现在才来找补,太晚了,我嫂子才不回去给他们填破窟窿呢,凭什么。”
祁宁轻轻哼了声,“我跟祁家没关系,他们自己贪心不足被套牢,不干我的事,该给他们的早就给了,我也不欠他们。”
程熙和回想了祁家这段时间的作为,道:“他们错在没认清现实。”
祁宁应了一声,他早不是懦弱没主见、任凭欺负还不还嘴不还手的原主了,指望服两句软就让他回心转意去当什么相亲相爱一家人,然后拿徐家的利益贴补祁家?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梦里什么都有。
拿了联姻当时给的好处就恨不能没原主这个儿子,自己卖儿求荣还当羞耻一样的,恶心谁呢。结果现在见他名声好了,见他跟徐应钦感情好了,又巴儿巴儿地贴上来示好,怎么着是忘了当初把他当弃子毫不犹豫牺牲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