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看。”
祁宁看徐应钦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他嘴角弯弯，去牵徐应钦的手，“我还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尝试下。”
徐应钦了然，不管是作为皇子还是皇帝，这样清新软嫩的颜色都不会出现在祁宁身上。
两人在学生导游的带领下往展位走，隔着一米多距离，他们小声说话对方也听不见。
他看了眼兴致高昂的祁宁，道：“我给你介绍两家做古代服饰的工作室？有喜欢的款式可以定一些，想穿了偶尔穿穿。”
祁宁点点头，走在朝气蓬勃的人群里，他不无感慨，“时代和时代之间就是横沟巨变，现在大多人都能受到教育，起码有个九年义务教育，在咱们那时候，读书只是小部分人的特权。
“生在这样的时代挺幸运的。”
有些东西他当初想过，却无暇去考虑，毕竟摆在首位的是黎民生计，教育问题只能往后推，他是做了很多，但他能做的终究有限。
徐应钦握紧了祁宁的手，在对方手心里挠了挠，没有说话，一切不言自明。
祁宁轻笑了声，微微叹了口气，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人嘛总归有局限性，跳脱出那段历史再回看，还是不能陷入虚无主义里去。
他看向徐应钦，眼里是粲然的光彩，“能在这里重逢，我们更幸运。”
徐应钦一样有这个感受，万中无一的好运气给他们碰上了，当初选择联姻他确实存了一份奢望，而今奢望变成了现实。
两人一路走着看着聊着，到了展位上，祁宁一瞧就知道校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学校整体的展位不小，其中有一大块儿就是古典文化，琴棋书画玉石瓷器之类的都有，校方让他过来大概有把他当招牌或者吉祥物的意思。
也行，他往那儿一坐，跟学生们下下棋，随机的给写俩字，轻轻松松还挺乐呵。
有祁宁在，徐应钦也没什么架子，那些摄人的气场都收得一干二净，陪在爱人身边看着挺好脾气的，只有某些学生闹腾太过了才会管一管。
其他的，他家陛下玩儿得开心就好。
祁宁看见有人拿着可可爱爱的彩色棉花糖，转头看向徐应钦，眨巴眨巴眼，“我也想要那个，钦钦给我买好不好？”
一圈学生顿时沉默了下来，只一双双眼越来越亮。
这撒娇好像有点熟练？
被祁宁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徐应钦默默放弃了对这东西中看不中吃的评价，答应道：“好，没问题，买给你，还要别的吗？”
祁宁摇摇头，笑道：“只要棉花糖就好啦，钦钦快去，我等你回来~”
徐应钦又是无奈又是觉得祁宁这样子可爱，弯起手指给了对方一个轻轻的脑瓜崩才起身离开。
祁宁摸了摸额头，看着徐应钦走远，他一手托着脸颊，另一手举起一枚棋子，看向周围的学生，自自然然地笑道：“我先生回来之前，还能来两局五子棋，赢了我就给写字怎么样？”
会下围棋的是少数，但会五子棋的多啊，大家都玩儿得开心就好，他也不拘泥必须下传统围棋。
他这边正优哉游哉地一边下棋一边等徐应钦回来，但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有些打扰了他的好心情。
看着眼前瞧上去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他收敛起脸上的轻松表情，并不掩饰自己的厌烦，“邓总有何贵干？”
邓博裕看着一袭古装还戴了假发的祁宁，相当欣赏，夸赞道：“古装很适合你，很衬你的气质，像是你本来就应该这么穿，以后可以多穿。”
祁宁承认邓博裕在某些方面确实观察入微，他一个古人不就应该穿古装么，但这只加深了他的厌恶。
这话他听着根本不是什么夸奖，就是在调戏有夫之夫。
当着大家的面他没给所谓的大佬一点面子，冷淡地牵起嘴角，不无嘲讽道：“我怎么穿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也管不着，如果邓总没有其他事情就请离开吧。”
学生们一见这架势也不敢多嘴，原本坐在祁宁对面的学生在邓博裕的眼神压迫下忙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尽管没人敢上前，但窃窃私语声响成了一片。
邓博裕依旧在打量祁宁，越看越觉得满意。
只是不大会说话，一开口就破坏了这样古典的气质与美感，不过没关系，都可以慢慢教，慢慢改正。
他放缓声音，道：“别这么一身火气，我只是听说你在这里，来跟你说两句话，不做什么，只是徐总也太敷衍了，怎么让你穿这样的料子？我送你些衬你的衣服吧，既然要穿就穿好的。”
听见这话，站起祁宁身边当导游的学生忍不住了，这人说话怎么这个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