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顿了下,又道:“亲也亲了,赶紧起来,我困了,睡觉!”
祁宁微微羞窘的模样自然可爱,徐应钦不是没有心里痒痒,不是不想解锁对方更多新的回应,可也适可而止了。
等会儿真惹毛了他的陛下,今晚肯定没办法再一起睡了。
他最后揉了一把祁宁的头发,起身躺回去,缓声安抚道:“睡吧,明天周末,早上就不喊你起来晨练了,下午我们去马术俱乐部?虽然草场比不上草原,但骑马跑几圈不成问题。”
祁宁应了声,还是保持着侧卧的姿势没动。
盯着黑暗中徐应钦的面容轮廓,他心底里暖暖涨涨的,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秋日里一抬眼忽得看到了挂满暖橘色小灯笼的柿子树。
吸足了阳光的,温暖又让人满足。
他的眼睛无声地弯了起来,喏,就是有这样一个人把他的全部都放在心上,他说过的话从不会被忽视。
被惦记、被珍视的感觉真的非常非常好。
他跟徐应钦之间隔着一臂远的距离,被吻过的指尖上热度慢慢褪去,他才静悄悄地在被子底下把手伸过去,攥住了对方的衣袖,然后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睡觉。
徐应钦自然觉察到了祁宁的小动作,也没声张,默默等着。
十几分钟后,等祁宁睡着了他才翻过身,手臂伸出去,对方就顺势挪进了他的臂弯,两人相拥着才是真的妥帖了。
他偏过头贴在祁宁脸侧,闭上眼,思绪悄然溜远。
就像他说的,他想要的是对方不含愧疚的、全然的感情,所以有些事情他更不能说,说了……祁宁只会更愧疚。
随着那两枚玉佩一起尘封在历史中就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新帝皇陵的发掘,实际上没什么威胁,当初他们已经商议好了,只跟继任者口耳相传,不了了之就是不了了之了,没有物证不会翻起什么浪头。
从决定做那出针锋相对的戏开始,他就没想着有朝一日要澄清。
目的已经达成,用不着再横生枝节,万一引起波澜影响政令的延续就没必要了,新政推行中他们树了不少敌,得罪了不少人,仇恨的延续是很持久的,甚至几代人都没办法完全消弭。
他不想去赌多米诺骨牌效应会不会发生,直接源头上掐断就行了。
他的陛下想要的,他会全力去达成、去保全。
祁宁一晚上睡得安稳,徐应钦说到做到真没叫他早起,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睁开眼后他盯着天花板吊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悄没声儿地翻了个身躺在徐应钦睡过的那侧,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昨晚上做了个梦,梦到后来终于给他的“大权臣”洗清了千古骂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事儿都成他的执念了。
只希望新帝皇陵的发掘能找到有用的证据,不然隔着千年时光,他空口无凭的让大家怎么相信呢。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利落地翻身下床,跟徐应钦对上视线后笑了笑,“大周末的你是真连懒觉都不睡?赖床这么美滋滋的不试试可惜了~只有真睡过的人才知道!”
徐应钦将刚下楼拿的衣服放在床边,揉了揉祁宁微微睡乱了的头发,“赖床也不是不能尝试,但对我来说一个人没意思。”
祁宁笑了笑,听明白了这个言外之意,只是暂时还没法应。
他没躲着徐应钦的手,等对方揉完了才慢吞吞拖着步子往洗手间走,“你这绝对是上瘾吧?有什么好揉的嘛。”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徐应钦是非常喜欢揉他,有事没事儿的总爱揉一把。
徐应钦慢悠悠跟过去,问道:“自然是喜欢的,喜欢了才会上瘾,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控制一下。”
祁宁噙着满口泡沫,含糊道:“喜欢啊,怎么不喜欢,给你揉。”
他确实还……挺喜欢的。
徐应钦了然,在祁宁洗完脸闭着眼去摸毛巾的时候,直接握住对方虚空里摸的手,拿了毛巾给人仔细擦了脸,“喜欢就好,感情上不用迁就。”
祁宁弯起眼笑道:“那是,要双方都自自然然的才最好。”
徐应钦捏捏祁宁的脸颊,牵着人往外走,“那么陛下,我来帮你穿衣服?”
“……这个先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祁宁还是有点点害羞的,这跟揉头发还不一样嘛,以前他没自觉,眼下……就总有不好意思。
徐应钦也不坚持,慢慢来,总要给祁宁一段时间去适应两人之间的新关系。
餐厅里,祁宁吃着早午餐,拿起手机大致刷了刷网上的消息,意料之中的热闹,他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这一晚上真是没一点儿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