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白流迷迷糊糊,软软地点头。
莫沉淮又rua了把他细软的头发,转身走出房间。
床铺透出淡淡的雪松味,跟莫沉淮卧室里的有些不同。莫沉淮屋里更浓烈些,而这屋子里,已经淡得快要闻不到。
温白流安安心心地,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不知已经过了多久。莫沉淮就站在他床边,宽大的影子盖在他身上。
“阿白,起来吃饭。”莫沉淮透着淡淡笑意:“需要我抱你吗?”
见莫沉淮的笑脸里透着无奈,朝自己俯腰过来,眼看就要伸手来抱他。温白流一个抖机灵,在床上打滚往另一边翻过去。
可惜他用力过猛,翻了几圈后扑通一声,从床沿摔了下去。
“啊!”一道短促的震惊声,温白流就这么从床上掉下,幸好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温白流没伤到脑袋,只是屁屁有些开花。
莫沉淮赶忙跑到床另一头,看着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人。
温白流揉着屁股,被莫沉淮从地上扶起。
“没事吧?”
温白流皱眉:“你来摔一下试试。”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大反应。”莫沉淮无辜道,想到温白流方才的反应,不禁抿唇轻笑。
这可把温白流给气得不轻:“你在嘲笑我?”
“没有没有。”莫沉淮又补刀:“不敢不敢。”
温白流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冷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
他头一回看到莫沉淮在老宅的房间,里面的陈设有些年头,却到扫地一尘不染。
玻璃柜里放着琳琅满目的奖杯奖牌,看来莫沉淮以前也是学霸boy。
靠近看清奖杯奖牌上的名目,奥赛、化学竞赛、信息赛,还有高尔夫、马术、游泳甚至英语演讲……
莫沉淮还是个文体发展的全才。
另一层柜子上,摆放着几张莫沉淮年幼时的照片。
跟现在一样,紧绷着脸,透着一股谁都欠他五百万的装逼气质。
只见他穿着白色T恤,手中捏着一只金色奖杯,脖子上还挂着一块金牌。拍照的人似乎要求他一手拿奖牌,一手拎奖杯。
冲着镜头面无表情,留下了这样一张官方纪念照。
其他几张也是如此,只不过随着年纪渐长,莫沉淮的五官慢慢褪去了奶呼呼,变得青涩。
再到现在,成了一名铁憨憨霸总。
温白流猛地想起一件事。
“你爸妈呢?”
从没听人提起过莫沉淮的父母,以至于他都快以为他是从莫家石头里直接蹦出来的。
莫沉淮眸色微敛地看着他:“我已经不大记得他们了”
温白流看他脸色,似乎事情没这么简单。
莫沉淮轻叹口气,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相册。相册还很新,一点看不出陈旧的痕迹。
想来莫沉淮应该没怎么翻过这本相册。
相册不算厚,只有薄薄一本。
将相册放在桌上,莫沉淮的长指似乎想翻开,又有些犹豫。
温白流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忽然伸手压在他手上,白皙的肤色跟麦色形成鲜明对比。
“不看也可以。”温白流并没有特指相册。
他也许还在说,莫沉淮不愿提起的过往。即便不愿意翻开来给他看,也没关系。
温白流不也保留着一个秘密。
莫沉淮轻轻摇头,另一只手放在温白流的手上,坚定地将他挪开。随后将相册翻开,第一页上便是一对夫妇的结婚照。
女人穿着白色婚纱,笑容甜美幸福。他身旁的男人,眉眼之间跟莫沉淮有几分像,但莫沉淮的容貌更像他母亲。
这是一对一眼就看出登对的男女。
虽然都在笑着,但温白流并没看出两人眼中的喜悦。
营业式假笑。
温白流:这题我熟。
“你父母离婚了?”他直白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你也不想他们跟不喜欢的人捆绑一生。”
温白流的目的还是安慰。
莫沉淮愣了愣,没想到温白流仅从一张结婚照中便看出端倪。他的父母,并不幸福。
两人不是自愿结婚,却是个天生演员。
谁都没有看出这两人外貌登对,却脾气性格如南北极,因为被迫捆绑在一起而成了一对怨偶。
“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跑回了娘家。但因为利益关系,她很快又被送了回来。此后我母亲便不再维持大家千金的模样,在家里面肆意打骂仆人,怼我奶奶,还夜不归宿,去泡酒吧。”
莫沉淮的嗓音又低又冷,完全听不出情绪。
“我父亲碍于面子,不肯跟我母亲离婚,导致我母亲越发过分,她甚至——将情人带回家里。”
温白流看着照片上的女子,容貌甜美,一双凤眼水灵灵好似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