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昕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感觉凉意,昨夜的香水味还留在空气里,经过一夜变成了另一种气味,完全中性的,既是男性又是女性的。
汤睿铭看着她的眼神,炽热、真诚、明亮。
“张昕……”他声音低哑。
张昕用手遮住颈部以下。
他拉开她,笑着,咬着嘴唇…然后一个鼻孔流出了鼻血。
张昕被吓到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滚到床铺的一边。
气氛都破坏了,只能去餐厅了。
周六白天已转阴,路面还湿,他们从小屋步行去餐厅,穿过林间小道,看到一旁的湖里有两只打架的天鹅。
餐厅大厅旁,一半用餐区在户外花园。张昕和汤睿铭都有点饿了,各拿爱吃的。汤睿铭喜欢扎实的肉和碳水,张昕喜欢喝汤水吃小馄饨,两人一起在餐厅的户外吃。
汤睿铭坐在张昕面前,鼻孔里塞着一团纸巾。
张昕低头吃小馄饨,忍不住笑,想起记忆中一起在酒店吃早餐的场景。
第一次,也是汤睿铭的第一次。他们在江景浴池酒店,两个人早上起来又泡澡,然后踩着餐厅关门时间匆匆吃完。
接着新婚的酒店,客房部特制早餐送到房间。
再是蜜月去沙巴仙本那水上小屋,早餐由酒店管家送到房内。刚喝完苹果汁,张昕发现晾在晒台上的比基尼的上围吹跑了。二百四十斤的胖子立刻跳进水里去捡,那时他那么胖,游泳却还行。他在水里大喊捡到了,还挥舞着她的内衣。她羞得躲进屋子。旁边一排水屋里都是人,大家朝他狂比大拇指,吹口哨,响亮鼓掌。
……
那个水屋,和这次的木屋有点像。
他们早餐吃得很饱,午餐没再吃,出了酒店去附近的湖滨区闲逛,沿湖散步,饿了才找了一家店,坐在湖滨的玻璃房里要了一壶绿茶,点了白水鱼、白米虾,螺蛳,还炒了个苋菜。
临近吃完,才看见湖上点点晕出圆圈,开始下雨。这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他们决定回酒店。
走进酒店大厅,雨已很大,他们不得不叫代步车送回小屋。进了小屋,张昕感觉被淋湿了,又想去洗澡。
汤睿铭把她圈在门口的墙边,张昕没躲开,他们拥抱接吻。
那个吻湿润又绵长,让人来了感觉。张昕推了他一下,“我还是去洗个澡。”然后拿了浴衣进了浴室。
进去刚打开水龙头,门被拉开了,那家伙也挤了进来。
张昕没能把他推出去。或许是那个吻太有感觉,他们在淋浴房中继续亲吻起来,张昕已顾不得手上纱布淋湿。
浴室内的温度上升极快,热水涌入了他们嘴里。张昕感觉到了,但觉得浴室里不合适,说:“等一下。”
她快速洗完,走出去拿了条浴巾擦干。汤睿铭跟了出来,拿了条浴巾围在腰下,又接过她的浴巾帮她擦背后和头发。
张昕想到他们确认关系的那次,包被抢的那夜,他在背后帮她吹头发,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触摸到她的头皮。
她转过身。汤睿铭抱起她,把她放上流水台,又凑过来想要亲一下。
她往后缩了一下,抽了张纸巾,塞进他的鼻孔,“这里的尺码不对。”又看了眼流水台上的 Durex,发现旁边竟然放了一盒新的,应该是刚放上的。
“我自己带了。”
汤睿铭笑着扯掉鼻子里的纸巾,她也顺势扯掉了他腰上的浴巾……
那一夜,他们从浴室里到了床上。
张昕跨在他身上,听到头顶雨点和自己的喘息,望着他眼中的不满足,以及他眼中映出的自己:近乎沉沦,却又在最后保持着一丝清醒,不肯全然交付。
汤睿铭几次要起身,被她推着躺下去,僵持了一会儿,她才又被翻身压下。他亲吻着她的膝盖,他们贴得更近。在他的背后,是暴雨落下的天花板,和偶尔闪过闪电和滚雷。
“再结一次,好不好?”汤睿铭说。
第二天,他们睡到八点,汤睿铭没有锻炼,他们在床上拥抱了好一会儿。
起床后快速淋浴,又叫代步车送去餐厅,吃了和昨天差不多的食物,但这次换进了室内。
或许因为明天就是工作日,他们自然聊起了 An-21 开业的事,还有文石在北京和天津的代理商的事。
汤睿铭说出差是因为文石推行的线上业务从长远和代理商的抵触,虽然目前做的不是相同的产品,但现在已经出现了代理商想不干,要把现地资源一次性转让回文石,他急着过去处理这些事的。
“公司的大股东希望发展线上业务,但短期内不想放弃代理模式。”汤睿铭说。
张昕知道品牌商都存在相同的问题,但没什么好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