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睿铭在上班的最后一天发喜糖,去文石办公室带了八十个柿子,又寄了一百个去文石工厂,还加预定了一些备着。这个离职过分喜庆。
张昕是周一人最齐的时候带喜糖去公司的,还给熟悉的品牌商门店送了一些。文石门店的店长早知道了,店员们纷纷恭喜她,说汤总是难得的负责的好男人。还有小道消息传开,说文石总经理为了娶甲方才辞职的。
隋小雨高兴极了,说汤总特别帅,还说曾经就感觉他对张昕有意思。张昕微笑,不做解释。
喜糖发给了公司所有人,常皓也有,但他转送给了大楼下的门卫。门卫来恭喜张昕。
辞职之后,汤睿铭正式开启家庭主夫的生活。
住在张昕的家里,他没有衣柜,买了大个衣架,东西堆满了另一个房间,还给家里添置了许多家电。
强力增压的大面板花洒,感应开盖的智能马桶盖,高压半自动蒸汽咖啡机,还有放在露台上的防风烧烤架和塔型液化气炉烤火塔…还打算装修厨房,重做流水台安装智能洗碗柜。
查了价格,张昕简直头皮发麻,勒令他上交银行卡,但止不住他用信用卡继续消费,还刷得特别起劲。
成为家庭主夫之后,汤睿铭的生活满满当当的。
早上六点起床,露台上健身半小时,再做早餐和他的午餐,热爱稀饭又中式肠胃的张昕便天天就着咖啡吃烤面包、煎鸡蛋和午餐肉,盘子上每天都有番茄酱画的笑脸。
张昕吃完早餐,汤睿铭就带午餐送她上班,他再去健身房健身或篮球馆,上午练器械,下午练有氧,三点回家换衣服,到点去接张昕下班,提前买菜,晚上做饭或者两人在外用餐。
他的大 G 每天下午开进地下车库,会去文石门店逛一圈或者上楼来,在前台的位置等张昕。
不上班又健身,他的状态松弛而有活力,爱穿卫衣牛仔裤运动鞋,戴金边或者黑框的时髦眼镜,头发洗得蓬松,像大学刚毕业的学生。
他也请办公室的同事喝美式咖啡。所有人都喝了,常皓的那杯则永远放在桌上,最后被阿姨收走,和以前读书时一样。
这一个月,他们两个走遍了许多餐厅,中式西式的,吃到特别好爱吃的,汤睿铭会主动问厨师怎么做,但告诉他也做不像。以张昕的话来说他属于“没天赋,味蕾完全没开”的人。
如果在家吃饭,饭后他们会去露台上坐一会儿,一人一杯冰啤酒或者红酒,装着一桶冰,带着酒食,开着取暖器和手机音乐,边看着远方边聊天。
张昕一直觉得明火取暖器又贵又危险,但夜幕降临,两人在高空的火堆旁边喝酒边聊天,还是不得不承认氛围动人,整个世界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这段时间她的酒量变大,也聊过孩子的事。
那一次,汤睿铭啃着烤猪蹄说:“我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女儿,给她很多爱,很多钱,让她使劲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昕听得动容,但却还是倔强说道:“万一是一个我这样别扭的男孩儿呢?也可能是一个扎着蝴蝶结的你。”
汤睿铭大笑,拖着椅子坐到她身边:“我是高中才开始发胖的,完全能减好吗?像我也是最靓的妞儿。”说完双手扶住她肩膀扳正,要她相信他。
张昕感动又想笑,才记起他手上都是烤猪蹄的油。
他们的夜晚也没有一次不是缠绵炽热的,非常投入沉醉,张昕在床上问过戒指戒圈的事。
“你这里都胖了,戒圈应该也一样要大吧。”他的手握住她的腰,吻在她的后背上,又用了点力,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紧。
只是再沉迷也有极限,这样无度的生活过了二十来天,张昕有点受不了了,有两次中间要睡着,早上又爬不起来。汤睿铭却还抱怨床太小,施展不开,建议换更大的。他已经把漫画都看完了,几本的边都翻得卷起来。
到了一个月的时候,张昕终于开始抱怨,瘦了,多了黑眼圈,眼霜都救不回来,伙食费还是她一个人时的六七倍,汤睿铭不挣钱,但太能花了。
她接受了自己是个肤浅女人的现实,男人要出去工作,不然容易有家庭矛盾。
汤睿铭也没闲着,通过猎头看了几家,但都没合适的。他的要求也没错,除了收入是否满足,企业规模如何,还有规划是否长远。很大一部分公司是没有长远规划的,张昕知道这是现实。
又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晚上,张昕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接起来声音熟悉,
“张总监你好啊,我啊,老榆。”第四声。
张昕有点讶异,不知道陈春榆为什么会打电话来。An-21 的卡梵经营良好,应该没有特别的事找她,要找也是找聂汉乔才对。